對於這樣的想法,郭瑾感到些許不安,因為郭瑾心裏也有一個聲音告訴他,這些夥伴是在為他著想。

    但是他就是討厭,就是不想接受這種【著想】。

    於是他向郭鵬提出這種不安,對自己的心理感到疑惑,希望得到郭鵬的幫助。

    郭鵬顯得很高興。

    因為他覺得郭瑾已經產生了屬於他的權力意識,開始理解權力不由旁人侵奪的道理了。

    這非常好。

    “這很正確,這不是疑惑,你也沒有做錯,你不用擔心,因為你是孤家寡人,你不需要朋友,你隻需要臣屬。”

    郭鵬再一次把這樣的觀念灌輸給了郭瑾,然後繼續告誡他。

    “可是現在你還不是皇帝,所以你不能真正的發怒,懲處,你還需要禮賢下士,哪怕是裝,哪怕是忍,你也應該這樣做,以理服人,正好,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的觀察一下。

    你要認真仔細的觀察,好好地看看誰才是你登基之後真正可以托付重任的,你的尊重,你的寵幸,不是他僭越的依仗,不能認清自己身份處境的人,不能真正托付重任。”

    郭鵬把這樣的意誌牢牢地鐫刻在了郭瑾的腦海深處,使得郭瑾日後每一次和他的團隊相處的時候,都會想起郭鵬的話。

    於是,郭瑾學會了隱忍。

    可是郭鵬又告訴郭瑾,有些事情不能隱忍,他必須要守住一條底線,明確地告訴這群人,不能越過這條底線。

    在一定的區間之內,控製自己的情緒,並且堅守自己的底線,讓他們知道,有些事情不能逾越。

    郭瑾覺得這樣做很困難,詢問郭鵬是怎麽控製他從一起走來的曹氏夏侯氏親將的,想從中學到一些什麽。

    在郭瑾的記憶裏,曹氏夏侯氏的親將們從來不敢違背郭鵬的命令。

    郭鵬的命令一不二。

    無論是囂張跋扈的曹洪還是戰功赫赫的曹仁,都不敢違背,讓幹什麽就幹什麽。

    “都是打出來的,從打出來的。”

    郭鵬忍不住笑了:“也怪為父,沒有盡早告訴你,但是你所處的環境和為父又有所不同,為父生活的那個時候,下將亂未亂,秩序處在崩潰邊緣,民風彪悍,人人都習慣拳頭用武器講道理。

    處在為父的那個生活環境之中,你不強大,就會被人欺負,而且殺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,有些地區家家戶戶都有兵器,豐年當農戶,災年就外出劫掠殺人,走在路上看到腐爛的屍體或者白骨都習以為常。

    那個時候並不像現在這樣,魏國強大,為父明令禁止民間私自械鬥並且實行鹽鐵官營,收沒民間武器,民間才漸漸沒有了好勇鬥狠的風氣,那時候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,當街殺人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郭鵬慢慢的給郭瑾講述自己的幼年。

    那個時代距今也就三四十年,時代並不遙遠,現在和郭鵬一個年齡的人們都還有當年的記憶。

    不過在郭瑾成長起來之後,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已經不再出現。

    魏帝國的民間恢複安定和平,基層也被魏帝國強大的權力觸角掌控,不複東漢末年的民間亂象。

    若政府腐敗無能,不能掌管地方,不能給民間一定的安全感,甚至成為安全的破壞者,那麽就會讓民間自發地保護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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