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剛才還著急的陳紹宗,神情立刻變得悲傷起來,不過他還是強忍著回答盧象升道:“他們知道末將和娘相依為命,因此扣押了末將的娘,把我娘帶去了盛京,還答應辦好這個事情就賜爵給我,能讓我娘安度晚年享清福。所以,才放了末將回來!”

    聽到這話,盧象升稍微吃了一驚,便馬上追問道:“既然如此,你沒有按照建虜的意思做,你娘豈不是危險了?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話沒有完,不過言外之意很明顯,都不用得那麽明白了。

    陳紹宗聽到這話,當即蹲了下去,失聲痛哭道:“是我不孝,害死我娘了,是我不孝啊……”

    看著他在那哭,盧象升並沒有打擾。此時的他,心中還是有疑惑的。如果陳紹宗能把他娘給連累的,他深明大義,為大義不顧節,或者忠孝不能兩全,都可以;但是,如果他沒有一個孝子名聲的話,建虜會那麽傻,覺得扣住了他母親,就能讓他聽建虜的?

    至少在盧象升看來,這麽大的事情,要寄希望於這一層關係來牽製的話,建虜那邊絕對是非常慎重的。

    雖然心中有疑惑,盧象升並沒有當麵這麽直白地問,而是等了一會,看到陳紹宗發泄了一會,好像好點了,他才對陳紹宗道:“忠孝不能兩全,你娘要是在之靈有知,也會原諒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陳紹宗聽了,點點頭,然後擦了擦眼淚鼻涕道,“我爹和我弟我妹他們,都是死在建虜手鄭崇禎五年時候走投無路投靠建虜的時候,我娘就差點尋死。隻是念在我沒一個親人,在我哭求之下才絕了尋死的念頭。”

    到這裏,他又給盧象升解釋道:“其實,我跟隨耿副將投降建虜,也是想讓我娘不再每擔驚受怕地活著,能讓我娘有個安穩日子可過。我覺得我娘也知道這個,所以才沒有去找我爹。”

    盧象升聽了,點點頭,心中忽然有點壓抑。

    而陳紹宗則繼續在那邊道:“這一次,耿副將偷偷地找我,讓我來聯絡總督大人,想要棄暗投明,回歸大明。我在出發前,偷偷地給我娘過。我娘非常高興,叫我一定做好這個事情,這一次,一定不能再犯錯了。就算是死,也要是大明的鬼!”

    聽到這裏,盧象升動容了,對於陳紹宗他娘,是非常地敬佩。

    “建虜把我扣押在耿府內,雖然我沒能再見到我娘了,但我知道,要是我敢真得答應建虜,去幫建虜做事的話,我娘肯定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,才不會管我有沒有爵位什麽的,肯定會去找我爹的了。因此,那一日事情泄露之時,我就知道,我一定要委曲求全,和建虜周旋,贏得建虜的信任,才能有機會前來麵見總督大人,阻止總督大人再去攻打鳳凰城堡和鎮江堡!”

    到這裏,他再度擦了擦眼淚鼻涕,站起來雙手抱拳,非常誠懇地向盧象升稟告道:“大人,末將當時想要贏得建虜信任,又想著會勸總督大人不要去,因此,就把末將看到的東江軍虛實,都已經告訴了建虜。雖然末將不知道建虜的兵力調遣,但可以肯定,建虜絕對是埋伏了重兵,在等著大人領東江軍前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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