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想著想著，就想起了昨夜還在撫摸她肚皮的丈夫，想起還在給孩子準備衣服的爺爺奶奶，然後她的淚水止不住就往下流，痛徹心扉，真的，世間痛苦莫過於此了。
“你準備怎麽辦？”程虹聲的問道。
“直接行盲穿，然後行靜脈閉合術。做好了，大人孩都保住了，做不好，弄不好大人孩都保不住，主任怎麽樣。賭不賭？”張凡閉著眼輕聲的道。
“太危險了！弄不好大都沒有了！”程虹鎮住了，語氣非常的不好。開玩笑，大血管，隻要是稍微大一點的靜脈，幾乎都和動脈、神經並行。就那麽幾毫米的距離，盲穿，直視下都不定會損傷，別什麽盲穿了。要不是張凡的，她估計都要打人了！
可她知道，張凡不是棒槌，也沒有吹牛，盛名之下的醫生，不會在這個時刻胡，不會在這個時刻胡來。但是，這個提議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“再有沒有辦法了？”程虹也知道沒有辦法了，可是她還是不死心，想要更好的方案。
“有，選大，選，你決定！”張凡非常簡短的了一句，選大選！這不是雙色球，這N的是人命。嬰兒超過一定的月份，法律都規定不準引產打胎的。
別以為能決定別人生死好像很爽，很有權利，都是扯淡的。隻要是正常人，有點良知的正常人，今做了這個選擇，一輩子不好，最起碼四五年內，她絕對會內疚，絕對會時不時的就會想起，不定就是她永久的噩夢。
“你有多大把握？”程虹心都揪在了一起，太難受了，咬著牙的她用嗓子最深處發音，如同低吼的母狼一般。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覺得應該有把握，主任時間不多，選吧！”張凡一直閉著眼睛，其實他在係統中飛快的翻著大腿的解剖。雖然這裏的解剖他非常非常的熟悉了，但是就怕變異，就怕移位。就看老給不給她和她孩子的機會了！
看著張凡閉著眼睛的無賴樣子，程虹都快氣炸了。“我怎麽不是住院醫，我怎麽會是主任呢，這個兔崽子怎麽不選，為什麽讓我選！”
“主任！”張凡又一次的催促了一下。
“穿！”也就是個女醫生，如果是男主任，估計已經爆粗口了。
“好。準備穿刺包！消毒、加快輸液速度，今就是孩子的生日。我們一定會成功。”張凡越聲音越大。
淚眼婆娑的孕婦，忙碌的護士、快暴走的程主任，聽到張凡如同神經質的呐喊聲，原本都不抱希望的大家，忽然間好像有點期盼了。
“消毒，快。程主任，李，我們同時開始，我開始，你們就進行剖腹。我們一定行~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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