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診中心的護士長,第一時間就給張凡匯報了:「患兒八歲,在半小時前因為大型煙花爆炸受傷,左上肢直接損毀,大麵積II度燙傷燒傷。」

    「李院長來了沒有。」「馬上到!」

    說話間,張凡已經換好了白大褂。

    看著王亞男的背影,張凡心裏還是很欣慰的。

    以前的時候,王亞男手術的時候,自然而然的會帶著一種炫技的感覺。或許她自己也感覺到了,但還是無法避免。

    這就和炫富差不多,雖然不犯法,可總

    有一種讓人不踏實的感覺。

    在醫院裏,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凡的偏見,反正家庭條件越好的醫生,越是在手術技術上有炫技的操作。

    當年張凡為啥沒炫技,因為張凡把這個工作當時當成了養家糊口的一門手藝。而王亞男則是當成了一種愛好。

    三個月的金毛交流,忽然讓王亞男長大了一樣,雖然仍舊是那麽冷言冷語,但在手術上感覺已經穩下來了。

    而且最起碼也不再帶頭搶病號了,就像是返璞歸真了一樣。

    華國的進修講究一個短平快,這個操作,不知道是從那個年代開始的,反正醫生進修,一般都是三個月,半年的一般都不是很多。對於技術提高,大約就是見見世麵。

    茶素這次去金毛也是短平快,因為茶素這次派去金毛的不是為了學習手術技術,而是為了提高管理水平。

    相對的金毛這邊則時間比較長。

    第二波醫生過去的時候,梅奧醫院抗議了一番,不過也不了了之了。張凡抓緊時間多輪次的培訓,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,而且科室主任的苗子也不能指望一個不是嗎。

    進了手術室,張凡心裏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多年的和平生活,讓華國人很少見炸傷的患者。其實在醫院裏,還是挺多的。

    礦業的、消防的,還有鞭炮炸傷的。

    特別是鞭炮炸傷的最多見,往往是手部炸傷,有時候有些人逞強,手裏拿著炮仗放。結果手被炸的如同燒焦開花的竹子一樣。

    但這次的炸傷,張凡還真的沒見過。

    不說是炮仗炸傷的,張凡還以為這是被手榴彈給襲擊了。

    八歲的孩子左側臂膀上空空蕩蕩,燒焦的皮膚隱約間還冒著一絲絲的青煙。如果是手榴彈,孩子或許已經暈厥了。

    但這個該死的煙花,威力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

    焦黑的麵孔下,孩子一遍遍的呻吟著:「媽媽,我疼,媽媽,我好疼啊,媽媽我的胳膊好疼啊。」孩子不光肩膀有極度的疼痛,而且還有幻肢痛。

    這是軀體和心智上的雙重疼痛,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,這個太殘酷了。殘酷的連王亞男都不知道要幹什麽。

    焦黑焦黑的皮膚,肩膀少白色的骨茬在黑紅的血液中,輕輕的隨著疼痛慢慢的蠕動。肩膀、脖頸就像是一塊奶豆腐掉進了煤灰裏一樣,

    淚水斷了線的往下流,疼痛、還有朦朦朧朧中好像明白了一點,自己的胳膊沒有了,胳膊被炸沒了。草原上的結婚,本來是不放炮的,因為在牧區,放炮會驚了牧群。可隨著進入城市後,大家生活上的習慣相互交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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