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阿依古麗這麽一,張凡問道:“情況很不好嗎?”

    “嗯,血氣分析都出現二型呼衰了,而且我們床旁呼吸機也不夠用了。”

    “嚴重的轉入IU。”

    “IU沒有床位了!”

    這話一,張凡也沒轍了,其他科室都能想點辦法加個床位什麽的,反正過道裏也是有暖氣的。可IU不行,IU就像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光加床是沒用的,最重要的是附屬的儀器你沒辦法加,因為沒多餘的。

    剛沒幾句,護士就喊道,“李老頭不行了!”

    張凡楞了一下,因為他不熟悉呼吸科的患者。而阿依古麗已經轉身開始跑了,張凡緊緊的跟上了阿依古麗的腳步。滿樓道的加床,跑都跑不利索。

    一般的外科,很少有這種的叫法,幾床就是幾床,而內科,特別是擁有很多老年病號的科室,很多病號都和醫生護士熟悉的不能再熟了,每年都會按時來報道,如果今年沒有來,估計以後也就不會再來了。

    所以,這種病號和醫生護士的關係很特殊,比如一個六十來歲的患者從開始泡醫院到七十來歲死亡,十幾年下來,走的時候,醫生護士雖然心已經硬如鋼鐵了,可還是不好受的。

    往往幾個醫生湊到一起,會低落的聊幾句,我的誰誰誰走了,另外一個也會歎著氣,我的那個誰誰誰今年也沒來,估計……

    阿主任迅速的跑到了病房中,病房裏已經到了好幾個醫生。“怎麽回事,早上不是做霧化了嗎!”一進門,阿依古麗一看就知道大概情況,問都不用多問。

    老李頭,一個幹瘦幹瘦的患者,約莫有個六十多七十不到的年紀。這個時候,老頭的兩個腳不停的摩擦著床麵,腳指甲劃在床單上發出嗤嗤嗤的撕扯聲,老頭的雙手一邊舞動一邊張開合攏,一會抬起,一會指甲摳向了自己的咽喉,好像要逆水的人要抓住個什麽東西一樣。又好像想要把脖子挖個窟窿一樣。

    患者身邊的老太太一臉的淚水,一邊抓著老頭的手,害怕老頭自己把自己撓壞了,一邊哆嗦的不知道著些什麽。

    左右貼著枕頭扭動腦袋,真的就像是迪廳裏抽嗨了的人,或者像是鬼上了身一樣。

    阿依古麗一邊責問管床的醫生,一邊一把就把吸痰器搶了過來。管床的醫生是個年輕的女醫生,這時候緊張害怕的都快哭了。因為這段時間,醫生不夠,直接讓剛畢業進醫院的醫生當起了管床醫生,缺乏經驗的她,都不知道要幹什麽了。

    帶著哭腔道:“我昨晚就下霧化的醫囑了,可今早上查房的時候,霧化就沒做。”

    “靠邊!”阿依古麗罕見的發火了。管床的醫生,淚珠珠在眼眶裏轉動心裏委屈的卻一句話都解釋不出來。

    張凡倒是什麽都沒,快步走了過去,伸手快速的抽掉了老頭的枕頭,然後把手墊在老頭的脖子下方,微微上抬,這個時候,老頭的姿勢就是如同大公雞早上打鳴之前,伸著脖子一樣。

    老頭的雙手一邊抓著阿依古麗的胳膊,一邊抓著張凡的胳膊。大冬穿的不少,可張凡都能感覺到到老頭的力量,因為肉都被抓疼了,估計愛美穿的少的阿依古麗疼的更厲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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