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歌的早餐很精致很豐富,他還準備了飯後水果,裝在他最喜歡的透明水晶果盤裏,在清晨的第一抹陽光下,鮮紅的顏色非常可口。

洛風在這個時候下了床,跟以前沒一個朝氣蓬勃的早晨不一樣,今天她非常的抑鬱,情緒低落。

眼睛都沒力氣睜開,懶洋洋的睜開了一條縫。

從臥室走到飯廳,一路跌跌撞撞,最後抱著撞疼得腳趾,坐在了餐桌旁邊。

離歌把早點放到她手邊,但她卻先喝了一大杯牛奶,嘴邊留下一圈兒奶漬,還沒舔幹淨,突然一頭撞在餐桌上。

幸好離歌手快,移開了刀叉餐蝶,雙手墊在她腦袋下麵,這才沒有意外見血。

“你到底怎麽了。”

離歌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,這樣的洛風他第一次見,覺得好笑,又很可憐,仿佛丟了什麽東西,那麽手足無措。

洛風沒啃聲,臉埋在他掌心。

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手大,還是她的臉縮水了,竟然正好能遮住自己整張臉。

短暫的黑暗讓她覺得舒適,於是便壓著離歌的手不願意動彈。

他的指尖微涼,還有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水果香,洛風腦子清醒不少,不一會兒便直起了腰來。

這時候,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,拿開離歌的手開始大快朵頤。

離歌沒動,單手撐頭看著她,雖然剛剛那樣挺可愛的,但她還是不喜歡她失魂落魄的樣子,更希望她是朝氣蓬勃的。

等洛風吃完,他又問,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

洛風沒說話,冷冷的哼了兩聲,“你這個人有毒。”

竟然打破了她的防線。

她這份工作,是非常矛盾的,有時候需要七情六欲,得擁有一眼看透人軟肋的能力,同時又要表現得冷漠,讓別人看不透真正的自己。

欲望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,她必須很了解這個詞,才能猜透她的敵人的心理活動,繼而達到控製的效果,同時又要控製自己,不被誘惑。

太過矛盾的環境,她幾乎已經忘了正常人的生存方式,也忘了正常的生理需求。

離歌的想法,不是不懂,而是她做不到。

但是她沒想到,突然地,那一根斷掉的線居然又連上了。

不過,不巧的是,隔壁那位又斷電了,苦得她失眠了一整夜。

吃晚飯之後,離歌在臥室收拾旅行要用到的東西,而洛風在沙發上打盹兒。

突然被窗外的陽光驚醒,她睜眼那一瞬間,正好看到離歌在陽台收衣服。

這人有個毛病,所有的衣服都喜歡手洗,貼身的還要自己親自動手,用洛風的話來說,就是屬於沒事找事兒特別‘講究’型號的人,而洛風則是屬於特別能將就型號。

衣服幹淨就穿,手洗機洗都行,隻要不是自己洗。

她也很少關注,這時候才發現離歌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承包了。

他抱著幹淨的衣服從陽台走到臥室,站在床邊疊衣服。

女人做這樣的事用‘賢妻良母’來形容,那麽男人呢,洛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,隻覺得很好看,每個動作都賞心悅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