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家的恩怨紛紛自不關貞娘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隻是如同抱窩母雞一般守著李氏墨坊,守著自己的家人。

    不對,對於田二,她倒是提起了一份心,這家夥以前在她的眼裏就是個草包,可如今看這兄弟相爭的戲碼,那手段玩的熟溜的很啊,以後倒得提防他一個心。

    傍晚,李老夫人,李老掌櫃兩人都休息好了,起床吃了點湯湯水水的東西,整個人也舒坦了,然後一家人就坐在後院聊著天,這時羅家三叔公三叔婆還有羅九便上門了。

    接下來自是要談貞娘同羅九訂親的事宜。

    於是貞娘被趙氏趕進了屋裏,再怎麽能幹,能作主,這種事情也是要避開的,趙素素來陪著貞娘說話。

    花兒那丫頭則兩頭跑的做了個探子,先偷聽著有關貞娘同羅九的事宜然後來跟貞娘通風報信。

    “後日是吉日,就可以正式納采問名了,不過七祖母和八叔又跟羅家的三叔公三叔婆商量了,你們的成婚日定在明年貢墨競選之後,七祖母還說,便是婚後,這墨坊的事情也少不得你操心的,羅公子全都一一的應了,沒有半點不快活……”花兒嘰嘰喳喳的。

    貞娘聽著,臉也有些微熱,關於成親正日定在明年貢墨競選後,貞娘基本上是估摸到的,畢竟,如今墨坊好幾種墨都是她開發出來,而七祖母和爺爺畢竟歲數大了,精力不濟,而自家老爹上回貢墨出事就是因著他的緣故,如此的,他主持貢墨競選怎麽也是說不過去的。

    而景東叔,腿不方便,再加上他一慣鑽研的是墨模雕板,於製墨一道他的並不太精通,因此,算來算去的,明年的貢墨競選必是要她主持的。

    而至於之後,貞娘倒沒想的那麽遠。

    花兒繼續打探著消息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有關貞娘同羅九的訂親之事就談完了,也算是皆大歡喜。

    “對了,七祖母他們現在在說,要幫正身堂哥捐個武職……”這時,花兒又一溜小跑的跑來道。

    聽得這話,貞娘倒是明白,這次正身堂哥一起來怕為的就是這個。

    關於給家族子弟捐武職的事情,年關的時候,貞娘聽姚千山跟七祖母談的時候就說過。

    開國時,明朝的武職都是世襲的,隻是自正德以後,因著許多武職官階化,並沒有實權,而朝廷官製混亂,於是先在內部,如百戶升千戶等,都是可以直接用銀子買的,而到了嘉靖,這情況就越來越混亂了,於是農工商的,隻要花錢就能捐到武職。

    當然,這僅僅是官階,並不具有實權,但一些商人,其實並不在乎這個實權,隻是有著官階,就方便了許多,別的不說,就單穿衣打扮來了,商人地位低,一些綾羅綢緞的是不能穿的,雖然平時,已經百無禁忌,但要參加上什麽重要人的聚會什麽的,這些東西還是要講究的,而有了官階就能堂爾皇之的穿了出來,不會犯忌什麽的。

    因此的,江南一帶,富人買武職已蔚然成風。

    之前,貞娘還想著七祖母會幫誰買武職,如今看來正身堂哥倒是一個好人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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