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三,果然的,六爺爺家的大閨女李春花都帶著夫婿姚千山回來了,這自又是一樁喜事,李家幾房又聚一起熱鬧了一翻。

    隨後自然而然的就問起了姚千山的今後的打算,而李家這邊,自然也隱晦的提到,如果姚千山沒有別的打算,倒不如捐個功名什麽的。

    當然,這種話不會說的太明,畢竟還要顧慮到對方麵子的問題。

    而姚千山做了十多年的師爺,很多時候就是在幫著東翁談這種利益交換的事情,因此,在這一方麵算是一個實用主義,倒不會認為這有損麵子什麽的。

    隻是他這回回來,亦是有著他自己的打算的,說實話,學了幾十年的八股文了,到最後卻是花銀子去捐功名,實在是有些不甘心。

    因此道:“老夫人,我的意思是,今年正好有鄉試,我打算參加,如果得中,便進京參加會試,若能中得進士,那自是最好的,若是中不得,那就麻煩老夫人幫千山謀劃一下。”

    姚千山這話是很合理的,所有的事情,得他自己中了舉再說,中了舉人再參加會試,若是能中進士,那朝廷封官,而之後,這些打點什麽的自也少不了李氏墨坊的支持,但這樣,相對來說,姚千山欠李家的就少了,他本身的自由度就高了。

    但若是考不中進士,那舉人要謀官,使不得拿錢砸,姚千山是貧寒子弟,這自是少不得李家的支持,如此,姚千山就完全的綁在李家的船上了。

    “那若此次鄉試不中呢?”一邊的九房的李景東問。

    “若是此次鄉試不中,那舉人進士什麽的我也就不想了,我就繼續做我的私塾先生,或許能為李家培養點人才,而若是這種情況,我勸老夫人文職方麵就不要想了,不如為族中子弟捐個武職,雖說朝中文比武貴,但如今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,韃子也鬧的凶的很,武職雖然看似低,但實則誰也不敢小覷。”姚千山一臉平靜的道。

    若是鄉試不中,再從秀才捐到舉人再捐官,花費太多不說,便是捐到了官,除非自甘墮落,於朝中貪腐同流合汙,否則,是絕對難有說話權的,完全沒有意義,還不如做一個師爺呢。

    這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,姚千山跟著他東翁也是官場混了十幾年了,尤其山西那地方,近年來,許多地方妥受韃子劫掠,在這方麵,姚千山看的分明的很。

    李家幾人相視均點點頭,姚千山的打算很合理,而若是捐武職的話,李家倒是有人,別的不說,單製墨這一行,便是力氣活兒,給自家子弟捐個武職倒也是不錯的。

    如此,也就有了一翻計較,至於細節,這個以後慢慢琢磨。

    而接下來自又談到回南京的事宜了,這年一過,貞娘又得回南京了,沈貴妃的壽辰在即,這壽辰墨得趕緊交了,說起來,這種壽辰墨屬於特製墨 ,量不大,但要求極嚴,從雕板到最後的描金畫線,那都是極耗功夫的,甚到開始一些材料的收羅,再加上陰幹的時間段,李家是完全拿出製禦墨的標準的,好在沈貴妃的壽辰是二月,從去年秋未到現在,四個多月的時間,李家精益求精的,總算是將全部的壽辰墨製成了。

    貞娘回去就要交墨。這種事情總是趕早些好,所以,貞娘初五就要動身回南京了,讓趙氏好一頓不舍。

    倒是李景福,啃了一聲,說年後也要去南京。說是秦家那邊有人到南京。

    立刻的,就被心疼女兒的趙氏下了決定,讓李景福初五跟貞娘一起動身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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