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rose。

這幾天他們不是沒有去找過她,每次去她家,得到的消息都是她出門了,他們都很明白,這是刻意的躲避。

離歌雖然很無奈,但也隻能在這裏一天一天的跟她磨。

rose應該也注意到了離歌,視線有意無意地往那邊飄,心思完全不在農活上。

洛風的心情也有些複雜,學了那麽多東西,心裏還存著夢想,可現在卻又讓一切回到了原點。

她覺得這是個錯誤的選擇,但rose的家人卻覺得是正確的。

rose的家人有兩種想法,真正在乎她的人希望她留在家裏,嫁人生子,生活艱苦又如何,人還是好好活著。

而另外一些人,卻更希望她去城裏,畢竟她的工資是家裏最大的收入來源。

離歌都沒有理會,隻是在rose自己的答案。

在離歌不懈努力,他終於抓到了一條小鯽魚,捧著魚樂顛樂顛的跑回來。

“看,我抓到了。”

洛風低頭瞧了瞧那掌心裏那條手指粗細的小魚,一臉嫌棄,“一條?塞牙縫都不夠。”

“你的牙縫有多大,來,讓我感受一下。”離歌嘟著嘴湊過來,洛風無情地給了他一腳。

他退後一步,躲開了,隨後把小魚放進了一個破舊的鐵桶裏。

雙手解放了,他長臂一伸,把洛風也拉了下來。

“既然你嫌少,那我們一起去抓。”

“……”

洛風很想一腳把他踹到奈何橋下去摸魚。

世界上就是有這麽一種瘋子,他自己瘋還不夠,還想拉著全世界陪他一起瘋。

最後,洛風還是跟離歌一起去抓魚了。

景暖暖覺得有趣,也想跟著一起,慕江城無情地駁回了她的上訴。

“不行。”

她捂著耳朵搖晃腦袋,“是不是有了兒子,你就忘了我這個孩兒他娘?什麽都不讓做,也什麽都不準吃,你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……”

“……你又背著我看什麽電視劇了。”她的動作和神情,以及突然拔高的音調,仿佛某個被生活壓榨得挺不直淒涼的怨婦鬼魂上身。

“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!”

慕江城被她吵得一個頭兩個大,最後還是妥協了。

他借來一把大傘幫她遮陽,又借了一個網兜,允許她伸手接魚的活兒。

這樣的話景暖暖倒是很喜歡做,一臉笑容,接魚的空隙,還跟遠處的老鄉搭訕。

聽他們聊了幾句,慕江城才發現這兩位‘老鄉’竟然是rose的父母。

兩人對rose的未來並沒有強烈的要求,這些年rose往家裏寄了不少錢,雖然在大城市裏,這些錢算不上什麽,可對於他們來說,卻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。

雖然其他兩個兒子提出來,要拿去做生意,但老兩口很清楚自己兩個兒子有幾斤幾兩,他們哪懂什麽生意,隻知道揮霍罷了。

他們把rose寄回來的錢,大部分都存著,如果rose想回城裏上班,那這些錢就是她的路費和生活費。

如果她想留下來,她這個年齡在村裏已經算是‘老姑娘’了,早晚都要結婚,他們就拿這些錢給女兒置辦嫁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