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,貞娘正跟家裏的老爺子談再和墨的事情。

    如今鬆材短缺,但李家的庫房裏卻有許多廢墨,若是能把再和墨弄出來,既節省了材料,又是一個亮點,說不定就能為墨坊擺脫困境。

    也正好她前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再和墨,如今正能用得上。

    老爺子對這也是讚成的很。

    “嗯,這事情,你接下來就要抓緊,把這弄出來,也能緩解一下墨坊的壓力。”李老爺子最後道。

    “我曉得。”貞娘點點頭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有人敲門,喜哥兒一溜子去開門,進來的是對門的懷德娘子。

    “喲,是懷德嫂啊,快來坐。”趙氏正從廚房裏出來,看到懷德娘子,連忙熱情的招呼著。

    “我是來跟你們借把鋸和砍刀的,不知道你們家用不用?”那懷德娘子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,你拿去用就是了。”趙氏連忙的道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不客氣了啊,就借兩天。”那懷德娘子感謝的道。

    “客氣啥。”趙氏直爽的道,一邊讓杜氏去把鋸子和砍刀拿來,隨後卻好奇的問:“你這是要幹什麽?上山砍樹嗎?”

    “哪裏,田家在我們城門洞這邊招工人呢,說是去鬆場砍鬆,都等不及明天,今夜裏就出發去黃山,砍鬆的工人自帶家夥,我家裏懷民懷漢都要去,這鋸子砍刀不夠用,所以來找你借呢。”懷德娘子接過杜氏遞上來的鋸子和砍刀道。

    “黃山的鬆場?那不是羅家的嗎?田家可是已經跟李氏墨坊簽好了約的,那羅家鬆場今後的十年使用權可是歸我李家的,他們憑什麽砍?”趙氏霍的叫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這我們也不清楚了,如今大家都在城門外集合呢。”那懷德娘子道。

    “我去找田家說道說道去。”趙氏氣哼哼的道。

    說起來,對於李氏墨坊,趙氏一向是不關心的,便是這次貞娘接手墨坊的事情,趙氏也是埋怨多過讚成,在她看來,貞娘一個女孩子家,自己製點墨賺點嫁妝錢那是最好的,如今接手了李氏墨坊,再攤上李家七房那一大家子,怎麽看都是怎麽花不來的事情。

    因著這種心態,本來就算是墨坊吃些虧,趙氏也不會這般生氣的,隻不過,事情跟田家掛上勾,那就不一樣子,李家八房跟田家自上交退親起就結下梁子了。

    如今田家又占這種便宜,趙氏豈能幹休。

    “娘,算了,還沒交接呢,這交換要從交接完畢才開始。”貞娘接著自家娘親,本來說今天就要交接的,可田家那方管事一會兒這裏不行,一會兒那裏有問題的,一直在拖。

    那點心思,貞娘心裏明白,不就是為著這砍鬆這一出嗎?

    說實話,那點鬆貞娘還真不在意,一來,這些鬆或多或少的都染了病,這種病鬆燒出煙煤品質很差,要想用這種煙和出好墨,那在膠上就花去數倍的功夫,反而會加大墨的成本,並不見得是花得來的事情。因此,墨坊師傅們在對病鬆的處理上爭執的很厲害,但大多數的師傅都認為不能用,應該舍棄,而今有田家這一舉,倒省去了貞娘砍樹的時間和本錢。

    “那我走了。”懷德娘子道。

    “嬸子慢走。”貞娘笑著相送。隨即又勸趙氏:“娘親,生氣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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