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府。

    田本昌輕敲著書房的門。

    “進來吧。”書房裏,田槐安放下賬冊道。

    田本昌推門進去,田槐安掃了他一眼:“怎麽樣?婚事李家答應了嗎?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田本昌搖搖頭。其實在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“早叫你死心了,李老掌櫃那是什麽脾氣?當初兩家鬧到那種程度,根本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。”田槐安道,畢竟田家當日一鬧算是將李貞娘的名聲毀了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隻是有些不甘罷了。”田本昌嘖了嘖嘴,可惜了貞娘那一身墨技。

    “知道就好,其實那李姑娘的墨技倒底如何還真不好說。畢竟她背後有一個李金水,之前那些興許是李金水為她造勢的,不可全信。”田槐安道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父親。”田槐安點點頭。

    這個話題就算是結束了。

    田槐安這時揉了揉太陽穴。

    “父親,怎麽了?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?”田本昌問道。

    “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,雲鬆道長在貢墨競選上為我田家出了大力,如今他要一批藥墨,需得百年鬆煙,本來我們得到羅家鬆場,這點鬆材倒是不成問題,可沒成想,如今一場鬆瘟,整個徽州的鬆場都廢了,這百年鬆難尋啊。”田槐安皺著眉道。

    “父親,如今貢墨權在咱家了,這鬆材既然咱家沒有,那完全可以問別家征用,兒子倒是不信了,徽州幾十家墨坊,會找不到百年鬆材。”田本昌抿著唇道。

    “嗯,老大,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。”田槐安道。

    “好的,父親。”田本昌應著。隨後出了書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清晨,貞娘這兩天不賣墨,卻專門在四寶街周圍轉悠。

    “全掌櫃的,你們文房軒有廢墨嗎?我收廢墨呢。”路過一家文房四寶店的門口,貞娘就衝著裏麵道。

    “貞娘,你收廢墨幹什麽?”那叫全掌櫃的摸著胡子好奇的問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再弄再和墨呢,鑽研出了一點門道,想試試手,便收點廢墨,全掌櫃的廢墨賣錢或者換再和墨都成。”貞娘微笑的衝著那全掌櫃道。

    “再和墨?那個技術要求很高啊。”全掌櫃有些驚訝的道,要製出高品質的再和墨,首先就要弄明白廢墨的原料,各種配伍都要心中有數。

    比如說,綠礬青黛容易造成腐臭,麝香雞子清呢又容易引潮,如此等等,牽涉的東西太多了。

    就好比,在白紙上做畫比去改一副畫簡單容易的多。

    可以說,各家墨業中,再和墨一直是技術難點。

    “我也就試試。”貞娘前段時間一直在研究上回程三爺爺留下的再和墨,再結合前世自家爺爺的研究,因此,對再和墨算是有點把握的。

    “嗯,試試好,我給你拿,若是試成了,你就給來兩塊再和墨就成,若是試不成就當是給你練手了。”那全掌櫃爽快的道。

    “那成,謝謝全掌櫃。”貞娘鞠躬道。隨後又轉到別家四寶軒去問了。

    要製成一批再和墨,廢墨的用量不少。所以得多收一點。

    “貞娘,你還在這裏收墨?李家墨坊門口,李家人和田家人打起來了。”這時,一家文房店的東家從外麵回來,看到貞娘,不由的道。

    “方叔,是怎麽回事?”貞娘一聽李家人跟田家人打起來,不由的一驚的問道。

    “聽說是田家找到了李家墨坊,要征用你九叔公找回來的那批鬆材。你景東叔不肯,兩方就鬧起來了。”那姓方的東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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