貞娘提著蔥油餅,花生米,糖球,還有一盒梨膏糖進門。

    蔥油餅自是給喜哥兒的,花生米買的多,家裏留點,水伯那裏也送點,至於梨膏糖自然是給爺爺奶奶的,糖球則是給笑官兒的。

    喜哥兒長了一隻狗鼻子,老早就聞到了蔥油餅的香味,一步竄到門口,就搶過貞娘手裏的蔥油餅放進了嘴。

    “怎麽吃獨食。”貞娘站在門口拍了他一記。

    “我眼二姐學的,二姐以前就老吃獨食。”喜哥兒一幅都是跟你學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那這些日子你見過二姐吃獨食嗎?”貞娘斜了他一眼反問。

    “沒。”喜哥兒垂著頭道。

    “那怎麽不學?”貞娘反問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喜哥兒這才點點頭,把蔥油餅從嘴裏拿了出來,隻把進嘴的那一塊撕了丟進嘴裏,其它的便還用油紙包著,一會兒分給大家吃。

    姐弟兩邊說著,便進了院子,關了院門。

    關門之即,喜哥兒又扯了扯貞娘的衣袖:“二姐,一會兒進屋小心點,娘親在生氣呢,罵你和爺爺都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“這好好的,娘罵我和爺爺做啥?”貞娘側臉看了看屋裏,娘為了省錢,竟是連油燈也沒點,隻點了幾塊帶鬆脂的鬆皮,屋裏煙霧繚繞的,從掀起的門簾處竟是看不清屋裏的人影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太曉得,隻是之前二姐沒回來的時候,九叔公家的正言堂哥來給咱家送錢,說是該你得錢,你沒要,九叔公讓他送來,結果卻讓爺爺趕了出去,錢也丟了出去,娘知道後便氣的大罵,說你和爺爺都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喜哥兒不清不楚的道。

    貞娘這時卻明白了,定是自己退回去的錢,九叔公又讓正言堂哥送來。

    其實貞娘不要那些錢很簡單,因為不管那些煙煤燒的品級再好,也是李氏墨坊的桐油燒出來的,當日領桐油的時候可是說好的,要交回一斤的上品煙煤,多餘的按市價回收。

    這是有約定的,所以最後,那五萬錢她是不能收的,隻收加工費以及多出的那六兩的煙煤錢,也就是一萬多錢。

    貞娘認為這是她應得的。

    而顯然,九叔公亦不是個無信之人,他即開了價,也是要履行的,所以,這才又讓正言堂哥送來,卻不成想被爺爺趕了出去。

    而爺爺顯然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。

    貞娘想著,便牽了喜哥兒進屋,隻是喜哥兒賊溜,知道老娘心情不好,不待進屋,就溜到一邊廚房裏去了。

    果然,貞娘一進屋,還沒來得及開口,她娘親趙氏的指頭就直點到她的臉上:“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傻丫頭,那姓鄭的那麽對你,你憑啥還要讓他下台階?這送到手上的錢也不要,偏你爺爺跟你一樣的傻,以前,你奶奶跟你爹合夥氣我,現在,倒是你跟你爺爺合夥氣我了。”

    趙氏說著,卻是紅著眼眶。

    “娘,我不是要讓那鄭管事下台階,我是領了李家墨坊的料,製的煙煤本就該是給李氏墨坊的,這其中加工費和收購多餘煙料的價錢都是之前說好的,雖說鄭管事有錯在先,但他不能代表李氏墨坊,這是信義問題。”貞娘解釋著,隨後又笑道:“娘放心,女兒今兒個這事鬧的不小,不說七祖母,便是九叔公也要給那鄭管事排頭吃,女兒不吃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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