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李老爺子的吼聲,吳氏急忙的跑去,趙氏帶著杜氏同貞娘急忙跟著。

    李景福一臉是傷的回來,明顯的賭桌上又輸了,付不出錢挨打的。

    此時,李老爺子臉色赤紅,喘氣跟拉風箱似的,就那麽盯著扭頭站在一邊的李景福。李景福此刻一臉倔著,卻也是哼哼了一聲:“滾就滾。”

    說完,竟真的就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“景福,你這是幹什麽呀,你知不知道你爹他身體有病啊,你怎麽還這麽倔?快跟你爹賠不是,說以後再也不賭了,找個差事,好好養家。”一邊吳氏急道,上前拉著李景福。

    “娘。”李景福也微紅了眼:“爹他從小就看我不順眼,一手製墨的本事寧願教給大堂哥李景先,卻不教給我,當年,我好不容易進了墨坊,當了管事了,結果爹倒好了,直接說我沒能力就把我給辭了,讓我在族人麵前丟盡了臉麵,我不賭幹什麽,爹讓我覺得,我的人生除了賭幹不了別的了。”李景福幾乎是咆哮著。

    “噗……”李老爺子吐了一口鮮血,整個人萎頓在了椅子上,用手指著李景福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“老頭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爺爺……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郎快去請大夫。”趙氏衝著李大郎道,李大郎匆匆出門。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李景福撲上間,顯然也嚇壞了。

    “啪……”吳氏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李景福的臉上:“孽障啊孽障,你知道你爹當年為什麽淡出李家墨坊?為什麽宣布退出墨業?為什麽宣布此生再也不碰墨?你以為真象外人傳的那樣爭權的時候敗給你大堂哥景先的?你爹是那樣的人嗎?”

    說到這裏,吳氏重重的頓了一下:“是因為你,還記得當年那批壞了的貢墨嗎?那批墨熬膠的時候,你爹讓你守著的吧,還叫你按時按順序下料的吧,可你怎麽做的?別人故意討好你,請你吃酒,你還就真的去了,把熬膠的事交給別人,可是你知道嗎?人家把膠換了,用那膠製成的墨送到京城就幹裂了,你七伯挨了幾十板子,命去掉半條,再回來重製了一批送去,又送了多少禮才把這事情擺平,可你七伯終歸傷重,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太好,抗不住,兩年後就走了,你爹是替你扛下了事啊,你這不孝子,我打死了……”吳氏說著,眼淚巴答巴答的掉,那巴掌一掌一掌的拍在李景福的背上。

    貞娘在邊上聽到這些,這時才明白自家爺爺跟七祖母的恩怨,想來七祖母是因為七伯爺的死在怪自家爺爺和爹爹。

    此刻李景福也呆了,他從沒想到事情會這樣,當年沒人跟他說啊,回想著往事,李景福突然閉了眼睛,卟通的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,然後那頭重重的朝地上磕著:“爹,我錯了,我錯了,我錯了……”

    每說一個‘我錯了’就重重的磕一下,沒兩下,額頭就青紫的嚇人。

    “你這幹什麽?隻要你能明白你爹的心就好,你這混仗啊。”吳氏抽泣的拉著李景福起來。一邊趙氏雖然平日裏對李景福恨的咬牙,但倒底是夫妻,這會兒也心疼的很。

    “大夫來了。”這時,李大郎帶著郎中來了。

    李老爺子是老毛病了,肺病,製墨第一環節,點煙,就是燒窯取煙,越是好的煙煤就越是輕和細,這樣在收煙時,難免吸進了氣管裏,肺裏,再加上燒煙的工房裏,常年煙火繚繞,火氣熏人,長年累月的,能沒病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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