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幾天未見,此時再見,兩人間也沒有隔閡,紀淳冬態度很隨意:“您怎麽想到來瞧我了,我這兒還有不少事兒忙,大略三五日後才能結束,我已於義父說了,恐怕也要在雲府叨擾。”

    祝問鬆含糊的點點頭,看看他身後,問:“你此刻有空嗎?”

    紀淳冬其實沒空,那些文書就跟天書似的,把他攪得一個頭兩個大,他現在還沒搞定三分之一。

    但他看出老先生找他是有事,便道:“您等等我,我去換件衣裳,咱們爺倆找個茶樓坐坐。”

    刑部附近的二層小館,紀淳冬找了個靠窗的位置,見周遭安靜,也無人打擾,這才問出口:“您看起來,似乎有心事?”

    祝問鬆心不在焉的點點頭,又將目光繞在紀淳冬身上打量,半晌道:“你家小胖,你不打算將它帶進京?”

    紀淳冬有隻狼,叫小胖,之前去往白山洲時,他是與原州府尹成齊一個船,怕成大人不喜,他便將小胖留在原州,沒一起帶上,原以為就是離開小半個月,哪知後來在西進縣呆了這麽久,又接了聖令,押解犯人上京,一拖遝,小胖已經獨身在原州快三個月了。

    紀淳冬歎了口氣,也發愁:“小胖認生,之前我便同老先生說過,我日久未歸,小胖怕是已從軍營跑了出去,說不準回了山上。至於帶它上京,應是不可能的,京中嚴禁猛獸出沒,就連義父的白狼,都是擱在京郊的寺廟裏。”

    祝問鬆沉默一下,往前坐了坐:“過陣子我要離京,你將你原州的住址寫給我,我去替你瞧瞧小胖。”

    紀淳冬一愣:“老先生要離京?還是說柳蔚與容棱也要離京?那我義父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們不去。”祝問鬆擺擺手,側身,問樓下櫃台的小二要紙筆。

    待紙筆送來,他將其推到紀淳冬手邊。

    紀淳冬不解:“您好似對小胖很感興趣?”

    長途漫漫,又是兩個不太熟悉的人,在從西進縣來京城的路上,紀淳冬不止一次與祝老先生尬聊,一開始他們真的沒話題,聊得內容十分生硬,還經常冷場,後來紀淳冬無意間說了自己養的小胖,也不知哪句話戳了老先生的心,老先生開始對小胖諸多打聽。

    祝問鬆看紀淳冬半晌沒寫,猶豫了一下,從袖袋中掏出一張折疊著的宣紙。

    將宣紙展開,他推到紀淳冬麵前,問:“你家小胖,是不是長的這樣?”

    那是一張用炭條描的畫像,畫的是一副凶狼圖,而圖上狼影,的確讓紀淳冬大吃一驚:“這,這的確就是小胖……”

    若柳蔚在此,就會發現,這張圖,正是她所繪,日前拿給醜醜看的那張。

    祝問鬆麵上露出“果然”的表情,又搖頭歎息:“時也命也,你被你義父收養,並非巧合,有些事,一開始,已注定了。”

    包括數十紀家男丁,最終隻有紀南崢一人流落仙燕國。

    疑點,疑點,全都是疑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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