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館內墨香四溢,大有文人墨客,揮筆執毫,容棱粗粗掃了這些人一眼,直奔櫃台,道:“百張漿紋紙,百張青黛紙,百張褐灰紙。”

    知暉雅集是一處兼顧書齋與茶居的文式會館,意在以文會友,廣結各方讀書人,平日除了招待一些詩書學子,也會售賣文房四寶,各式書冊。

    三百張宣紙隻是小筆買賣,櫃台很快拿出貨物,整疊妥當,銀貨兩訖。

    容棱派人拿上三百張紙,轉身時,腰間玉佩卻落到地上。

    他似未發現,徑直離去,後頭的櫃台小子卻忙喚他:“公子,您掉了東西。”說著,繞出櫃麵,親自撿起,雙手奉上。

    容棱拿起那玉佩,掏出銀錠,丟到小子手上,算是賞錢。

    櫃台小子高興接下,笑得興高采烈。

    離開後,容棱上了馬車,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單獨折疊的正白琿紙,埋頭書寫起來。

    這紙是那櫃台小子算合三百宣紙時被容棱順走的,這琿紙與購買的宣紙紙質都屬上品,但最大的不同,就是這是知暉雅集的內部用紙,角落印有會館字樣。

    與六王爺鼎鍾內,半片碎紙上的字樣,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旁邊一直跟隨容棱的小侍衛,看容棱奮筆疾書,卻是在寫一張藥方,一張治療腹嘔之患的藥方,一張,今日在衙門鬧得沸沸揚揚,牽連七樁血案的要命藥方。

    小侍衛不明所以:“公子您這是做什麽?”

    容棱模仿雲大老爺字跡,在右下簽下專名,便收了筆,將紙吹幹,回答那小侍衛:“偽造證據。”

    小侍衛噎了一下:“不是說雲家實屬無辜,為何……”

    容棱瞧他一眼:“這證據,不是給府衙看的。”

    小侍衛更不懂了。

    容棱歎了口氣,多說無益,隻看紙幹透,便折疊起來,塞進一個信封,對小侍衛道:“送去六王府。”

    小侍衛愣住:“啊?”

    容棱皺了皺眉。

    小侍衛便不敢忤逆,接了信封,稀裏糊塗的跑了腿。

    半個時辰後,送往王府的信,又被送到了吏部正堂,由王府親信,親自交給正在與同僚閑話的六王爺。

    六王爺拿過信封,隨意的展開信紙,看到裏頭內容竟是一頁藥方,猛地一驚,皺緊眉頭。

    “誰送來的!”

    親信被王爺凶神惡煞的樣子,唬了一跳,結結巴巴的道:“是……是有人從門縫丟進來的,一開門,外頭空無一人。”

    六王爺麵色冷厲,瞧著信紙上還有知暉雅集的字樣,更是切齒:“好,很好,能查到這步,倒是小看了他們!”

    親信一臉不解:“王爺……這是?”

    六王爺將信紙捏成一團,握在拳心:“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,敢用這種小伎倆威脅本王,本王會怕這些阿貓阿狗不成?”

    正說著,門外又來一人,卻是王府侍從,見到六王爺,那侍從便急急忙忙的道:“王,王爺,京,京城衙門的役衛,攜府尹手令,來,來找您,說,說有些小事,需得請您上堂一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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