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重新看向紀淳冬,猶豫了一下,沒有隱瞞:“我們懷疑,她是目睹了她爹死亡的過程,受了太大的刺激,導致心理與生理均無法接受,便,失了智。”

    紀淳冬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:“李老爹是如何死的?”

    柳蔚抿了抿唇,搖頭。

    紀淳冬皺著眉:“那你又說……”

    “沒有絕對的證據,隻有一個猜想。”

    紀淳冬問:“什麽猜想。”

    柳蔚將紀淳冬上下又打量一圈兒,半晌,摸了摸李玉兒的頭,反問道:“萬茹雪其人,紀大人可知曉?”

    紀淳冬臉色一變:“萬立的女兒?”

    柳蔚說:“上次玉兒見到萬茹雪時,反應很大,嚇得活生生暈了過去,之後還大病一場,而那萬茹雪,現正被衙門收押,罪名是,買凶殺人。”

    “砰。”隻聽一聲巨響,紀淳冬一掌將手邊的案幾拍碎了,案幾上原本擺著的瓷器杯碟全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萬茹雪殺了李老爹?”紀淳冬大喝一聲。

    柳蔚看他這反應,微微蹙起了眉。

    旁邊的李玉兒被嚇到了,小嘴一撇,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。

    紀淳冬看著李玉兒,又是糾結又是無奈,臉上還有遮掩不住的愧疚,最後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哄,隻能看著柳蔚。

    柳蔚倒是嫻熟,手往李玉兒腦袋上一拍,剛剛還跟噴壺似的一個小姑娘,眨眼就好了,也不哭了,老老實實的望著柳蔚,又給她遞糕點。

    柳蔚接過,還再誇了一聲:“乖。”

    李玉兒高興得像條隻有七秒記憶的金魚,美滋滋的甚至忘了自己剛才還哭過的事兒。

    紀淳冬看得咋舌,再看柳蔚的目光,隱隱便有些驚歎。

    初次見麵,紀淳冬不可能將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訴柳蔚這個陌生人,柳蔚卻是一邊隱瞞著一些關鍵事件,一邊又想從紀淳冬口中打探到蛛絲馬跡。

    兩人各懷心思的說了一會兒,最後的結果是,紀淳冬勃然大怒,柳蔚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柳蔚見過的武將,除了容棱,每一個感覺都很直率,包括這個紀淳冬,哪怕外傳他身份成迷,性情暴戾,柳蔚還是覺得,這人有條粗神經,特別容易看透。

    交談結束時,柳蔚已經將事情猜到了八九不離十,這個紀淳冬,與萬立不是一夥的,但他知道三年前那三百萬兩官銀之事,甚至在那之後,他見過李老爹。

    這兩件事乍看之下似乎沒什麽關係,但若換個立場,其中聯係卻又千絲萬縷。

    又過了半個時辰,雲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“小黎,你怎麽過來了?”

    柳蔚剛好視線一掃,看向了門口方向,隨即,她就見著自己身邊之前還坐的規規矩矩的李玉兒,猛地站起來,興衝衝的往門口去。

    小黎從屋外進來時,正好就與李玉兒碰個正著,李玉兒嬉笑著圍著小黎轉,嘴裏喊著:“黎,黎,黎……”

    小黎麵帶微笑,伸手抓住李玉兒的手,把她牽著,又好奇的在屋內打量一圈兒,納納的問:“娘,你把玉兒姐帶到東院來做什麽?該吃飯了,容叔叔都回來了,還帶了客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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