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滿手都被屍水漿液包裹的情況下,柳蔚把那根好不容易掰斷的骨頭舉高了,對著光線好的地方,認真瞧了起來。

    星義以及他的同伴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自覺的都是後退兩步。

    “歪了。”看了半晌,柳蔚評價一句。

    星義抬手,揉了揉被屍臭味兒熏得難受的鼻子,問:“哪兒歪了?”

    “腰骨歪了。”柳蔚說著,又低下身,去看屍體的脖子部分:“脖子上的是致命傷,窒息而亡,這個確認無疑,但死者生前腹腔遭過重擊,人的腹部最為柔軟,且裏麵都是內髒,尋常人一擊,最大的可能性,是使傷者表皮淤青,嚴重一些的,內髒輕破,會武之人一擊,內髒碎裂的可能性就大了。這具身體,內髒有一部分完整,隻是腰骨卻因衝擊而歪曲,這也就是說,擊傷死者那人,不但是高手,還是高手中的高手,那麽問題來了,這麽高的高手,明明一掌就可將人震死,何必還要從脖子上動手?豈不是多此一舉?”

    柳蔚想不太明白,就隻能捏著那一段兒腰骨,反複地看。

    星義根本沒聽懂柳蔚說了什麽,隻是見其好像在思考,便老實噤聲。

    柳蔚又沉默了片刻,而後眼皮一抬,突然,伸手直接把屍體翻轉。

    屍體身上衣物早就已經除盡,隻剩下一具破破爛爛的裸體,說是裸體,都是美化了說的。

    屍體破損程度太高,後背部分又因著下雨,導致瘴氣過潮,加速腐化。

    現在整個屍體的胸部以下,胯部以上,基本上就是個人頭大小的空洞,裏麵還完整的內髒被柳蔚一樣一樣移出,接著,柳蔚把那根腰骨放回去,等放好了,再前後對比一下。

    柳蔚這才吐了口氣,道:“方才,是我想岔了。死者生前的確被人重擊過腹腔,但並非是從前頭,而是從後頭,後背與腰骨緊密相連。看來,凶手是先對死者造成了擊傷,再在死者吃痛無力時,將其勒死,手段很是嫻熟。”

    柳蔚說著,又舉起死者的爛手看,殘存的指甲裏除了那黃色的炸物油漬,的確沒有其他異樣。

    柳蔚方才就在想,死者在被勒死時,觀察來看,並沒有太大的反抗,因為手骨沒有反扣狀,指甲裏沒有與凶手抗爭時應該留下的皮膚組織或者衣物纖維,這其實不太正常。

    不過,現在看來,問題關鍵找到了。

    柳蔚轉頭問星義:“方才我說的那些,你可記下了?我說的較快,若是你沒記好,我再說一次。”

    星義看了看自己的宣紙,然後低頭寫了一行字,說:“記好了。”

    柳蔚清晰的看到,他是真的就寫了一行,總數不超過二十個字。

    她皺了皺眉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    “拿來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星義沒怎麽在意,把宣紙遞過去。

    柳蔚簡單擦了擦手,接過宣紙,就看到,她驗了這麽久的屍,這張宣紙上,卻隻寫了不到半張,總共加起來也就五行。

    第一行——被勒死的,身上爛了,指甲和嘴裏有汙漬,是油炸小食造成。

    第二行——手上有紅點,因為客棧掌櫃養了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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