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男子沒有回答,隻是,他又笑了一下,笑的比起之前,更是輕鬆,可這笑音落在向易耳裏,卻是猙獰扭曲,渾身不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,一早。

    容棱睜開眼時,便感覺身邊空蕩蕩的。

    抬起頭,他果然看到屋內的圓桌上,柳蔚正披著外衣,埋著頭,在那兒奮筆疾書。

    容棱掀開被子,坐了起來,一邊套著衣服,一邊走向柳蔚。

    待他在柳蔚身後站定,卻發現柳蔚竟未有所覺時,蹙了蹙眉,這才去看她正在寫的東西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的字,絕大部分都是陌生的詞匯,男人看不懂,這才出聲:“在做什麽?”

    柳蔚身子一悚,正在寫字的手也一抖,一個失筆,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黑痕,她回過頭,沒好氣的控訴:“你嚇我一跳,走路怎麽沒聲音似的!”

    容棱:“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拉開旁邊的椅子,坐到她身邊,再去看她寫的東西,問:“是何?”

    柳蔚將那宣紙推到他麵前,道:“案情猜測。”

    容棱沒做聲。

    柳蔚知道容棱看不懂,就道:“是一份關係圖,現在我們所知的與案情有關的死者,我都列了出來,正好,還有些問題要問你。”

    容棱接過那張紙,看了半晌。

    看到上頭果然寫了許多人名,字最大的一個,是敏妃,其次是裳妃,玉屏,沁陽,甚至有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柳蔚又打開一張白紙,將筆沾墨,看著容棱問:“我們都知道敏妃大約死於十年前,死因當時的太醫稟報,是說重病不治,你對此事可還有印象?”

    容棱想了想,道:“那陣子我受父皇重用,多是外出辦事,甚少入宮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沒有見到敏妃真正臥床不起的畫麵?”

    容棱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柳蔚將此記錄下來,又問:“那向易呢?你對此人可有印象?”

    容棱滯了一下,眉頭蹙起,似乎想到了什麽。

    柳蔚道:“昨夜你回來得太晚,我沒來得及與你說,昨日我調查沁陽公主一案,在取證上遇到一些麻煩,那位太妃跟前的向公公,先我一步,將隨香宮裏的東西,都攪合了一遍。我當時沒有堅持進去查看,因為我知道,就算我進去,我要找的東西,肯定也沒有了。但這向公公怕是沒想到,他如此刻意的舉動,反而引起我的懷疑,現在在我看來,沁陽公主屋子裏的東西倒是其次,扒出這個向公公的底細,反而更加重要,你快說,你可記得這位向公公?”

    容棱似乎猶豫了一下,沉吟了好半晌,才道:“向公公,曾是敏妃跟前的。”

    柳蔚不覺眼前一亮,立刻去把昨日放好的《賞春圖》找出來,攤開,指給容棱:“我猜就是,向公公以前與敏妃關係如何?可有主仆不太和睦的跡象?”

    容棱看著那副幹淨且保養良好的畫卷,盯著上麵那恬靜的俏麗女子,又看看女子身後笑容可掬的小太監,眸子,沉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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