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清淮帶著一眾醫生在皇家療養院外等候多時,當車子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,身後的醫生便動作起來。

幾乎在車子停下的時候,他們就已經到了車門前。

用極快的速度將謝騫架了上去,就小跑著往手術室送。

如煕打開車門,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往下跳,她迫切得想跟過去了解謝騫的情況。可她忘記了自己因為參加發布會而蹬上了一雙恨天高。

落地的時候,身子忍不住踉蹌了一下,緊接著,便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。

如煕沒有顧及,蹙眉忍著,一瘸一拐得往謝騫的方向移過去。

謝清淮見她那副樣子,頓時心疼得不行,忙上前攔住她,蹲下身子來,往她的腳上看去。

她那一下崴得還挺厲害,此刻腳麵高腫,看著尤為觸目。

謝清淮將她的鞋子給脫下,然後站起身來,一個打橫將她給抱起。

驟然離地,如煕忍不住驚呼出聲,下意識用手勾住謝清淮的脖子。

見謝清淮走的方向不是謝騫離開的那個方向,她忍不住問,“太子哥哥,你這是要帶我去哪?”

謝清淮忍著怒氣,道:“給你看腳。”

都腫得跟饅頭一樣了,還不當回事,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?

如煕掙紮,“不,父王眼下生死未卜,我要過去守著他。”她的腳傷是小事,晚幾天再看也沒什麽的。

可謝騫那邊不一樣啊,他的後心處可是中了子彈,又流了那麽多血,這個時候她應當守著的,哪裏還來的那個時間看腳。

“恭王府現在在手術室呢,沒個把小時出不來的,你就算去了,也隻是在手術室外麵幹耗著。如果不想他看到你這副樣子心疼,就乖乖就看了腳再說。”

謝清淮不容分說,帶著如煕往骨科去。

自己的意見被無視了,而人有被他抱著,如煕隻能認了。

在看腳的時候,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。

對謝清淮道:“太子哥哥,其實,父王本來可以不用受傷的。”

要是剛才謝騫自己上車,而不是先將她送入車內的話,那他就不會被子彈打中。

都是為了救她,謝騫將受了傷。

察覺到如煕的愧疚,謝清淮心底不由得軟了一下,他撫著如煕的頭,道,“恭王叔把你當女兒看待,保護你是心甘情願的。你若是因此而內疚的話,也就違背了他當時的初衷。”

隻要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安全,別說是受傷,就算是付出性命又有何妨。

如果當初是他,想必也會做同樣的選擇。

這麽想著,謝清淮就不自覺說了出來。

給如煕看腳的醫生手忍不住抖了一下,太子殿下竟然說出這番話來!這豈不是,拿住了如煕小姐,就等於拿住了他的性命?

這,太荒謬了。

如煕一下子被謝清淮的話震住,如果麵臨險境,他竟然想的是先保證自己的平安。

能夠被對方這麽重視,如煕心中自然歡喜,可是謝清淮何等身份,生死早已不是自己一人的事情,怎麽能夠隨心而為?

如煕忙勸道,“太子哥哥是國之儲君,一身安危幹係萬民喜樂,任何時候,都不能以身犯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