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張馳將自己查到的資料送到謝清淮麵前。“太子,這是有關如熙小姐的所有資料。”

“我知道了,這沒你什麽事了,先下去吧。”謝清淮接過來,打開文件,如熙到底有沒有問題,先看看再說。

張馳仍舊站在原地,沒有挪動步子。

謝清淮抬頭望了他一眼,問道:“你還有什麽事嗎?”

張馳麵色古怪道,“我在查探的過程中,發現如熙小姐也找了私家偵探查探自己以前的經曆,她現在很有可能是失憶了。”

“失憶?”謝清淮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笑話,這麽老套的梗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。

“是的,月前如熙小姐的養姐收到京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,她的養母為了湊齊學費,就想出賣如熙小姐的初夜,可如熙小姐不願意,因此和養母發生了激烈的爭執,打鬥中她的頭部受了傷……”

那次的爭執動靜還不小,隻要去貧民窟問一下,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林家想要小女兒用賣身錢供大女兒讀書。

張馳不由得為如熙鞠了一把同情淚,這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可憐的皇室了。

謝清淮臉色沉重起來,忙在厚厚的一遝資料中翻到張馳說的那部分。如熙受傷之後,並沒有忘記反抗,拚著命逃離了那個地方,到朋友家中躲避。

幾天後,她又去了醫院,醫生建議她要立馬做腦內淤血清除術,否則的話,很有可能會失憶。但是那個時候的如熙並沒有做手術的錢,隻能離開。

再後來,她就被皇叔找到了。

張馳查到的資料細致全麵,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。在這帝都,也沒有人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個人給換了。

如熙的身份沒有問題,而她的行為表現和那些從貧民窟出來的人感覺不同是有原因的,一個失憶的人,發生一些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。過去的經曆可以忘記,但血脈中流淌的尊貴卻無法改變。

謝清淮自發地將如熙的氣質歸結於血脈問題了,她是皇叔的女兒,這沒有錯。

可自己先前都做了些什麽?他憑借直覺懷疑她的身份來曆,冷眼看著她自己周旋,應對一切的刁難。

謝清淮翻看如熙以前的經曆,越看心情越是沉重。偷盜,撒謊,打架……在這些惡劣事情的背後,總是能看到她那個養姐的身影。

根據如熙在林家受到過的虐待,不難猜測,她是替人背了黑鍋。

可是,如熙的笑容總是明媚而狡黠的,在這背後根本看不到任何生活的磨難與打擊,有誰能夠想到她原來吃過那麽多的苦,受過那麽多的罪。

而現在,那些宗親們卻還想要拿那些經曆來攻擊她,妄圖剝奪她本該享有的一切。

論血脈,這個堂妹才是和自己最為親近的!每次他和父皇遇到麻煩的時候,幫著解決問題的都是皇叔,至於旁的宗親,不過是仗著自己身上那一點點的血脈,想從他們手中分走權利罷了。

謝清淮吐出一口濁氣,吩咐張馳,“把這些東西,送一份給如熙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