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知道兩人的心思,在客氣一番後,也沒忘記把錢滿櫃默許收禮的意思轉告二人。一路上,宋錚已經將朝廷中的重要人物大體向兩人說過一遍,兩人均知道錢滿櫃是大齊皇帝身邊最當紅的太監,自是準備了豐厚的禮物。

    不過,當兩人說到明日即前往江寧時,宋錚卻以江寧城準備不充足為由,要求再等一天。這一天自然是宋錚為小皇帝爭取的。畢竟,派什麽級別的官員出城迎接,逄瑛總要和朝臣商議一番。

    當晚,宋錚的住處紅燭高照。屋內的桌子上,擺著幾盤簡單的小菜,一壺烈酒。宋錚與韓奎兩人相對而坐,隻不過宋錚喝的是酒,而韓奎喝的是茶。

    韓奎因為執行保護蜀使的任務,所以拒絕飲酒。宋錚知道其自律甚嚴,也不強求。

    “韓兄,哦,不對,應該稱你為附馬爺了。”宋錚笑著舉杯道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,就知道笑話我。”韓奎無奈地道,“你是不是還要我感謝你這位媒婆?”

    宋錚哈哈一笑。韓奎想必已經知道,他與公主逄芸的婚事,是自己向聖上提議的。就在今年三月,韓奎已經與逄芸成親。

    韓奎雖然成為國戚,但並沒有獲得升遷。逄瑛雖然信任這個妹夫,但韓奎年領不大,而禁軍千戶統領這個職位已經不低了,為免朝中非議,韓奎並未升職。當然,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就是當年大帥韓忠的案子。

    當年韓忠受蜀關戰事牽連,死在獄中,至今未獲平反。雖然絕大多數大齊人,都相信韓忠是冤枉的。但當年的齊蜀之戰中,齊軍因情報走露而大敗,卻是事實。韓忠當年威望太高,即使是逄檜與黃元度聯手拿下韓忠之時,也不敢把韓忠治成謀叛之罪,隻是將其困在獄中數年,最終老死。

    韓奎作為韓忠的侄孫,也是韓府惟一留下的男丁。因為韓忠的案子,韓奎也受到了影響。韓奎能獲準為官,還當上附馬,未嚐不是朝廷對韓家的一種補償。但韓奎再往上升遷,韓忠的案子反又成了一種障礙。

    簡單開了幾句玩笑,宋錚忽道,“韓兄,想沒想過為大帥的冤案平反?”

    韓奎一愕,隨即歎道,“哪有那麽簡單?再說過去十年了,誰還會想著家祖。”

    “韓元帥的大名,在我們大齊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我想即便千百年後,也會有人傳說。是非公道,自在人心。”

    “也隻是人心罷了。畢竟當年戰事失敗,祖父處事不密,也是有責任的。”韓奎自嘲道,“說起來也好笑,祖父敗於蜀事,我卻要奉命保護蜀使。人生如戲,不過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韓兄也太悲觀了些。”宋錚笑道,“如果我告訴韓兄,韓元帥近期便會平反,韓兄會怎麽想?”

    “啊?”韓奎愣了,隨即站了起來,“小郎,你說什麽?”

    “我是說近期內元帥會平反。”宋錚若無其事的轉著手中的酒杯,“一代英傑蒙冤十年,也到了平反的時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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