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袍人眼珠轉了轉,“我倒有一計,不若……”說著,紫袍人在逄通耳邊嘀咕了兩句。

    “嗯,這倒也可行。不過,僅憑幾句話,能否打動小皇帝,還不好說。再者,錢滿櫃雖然與我們有交易,卻並不聽我們指揮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錢滿櫃與我們合作,主要就是報仇。可惜,黃嵩我們暫時不能動,而盧俊青現在又深居相府之中,尋常手段難以將其斬殺。前番我們大動幹戈,錢滿櫃幫了不少忙,我們沒有回報,已經惹得他不滿,再讓他為我們說話,恐怕不太容易了。”紫袍人也有些無奈地道,“我們惟一可慶幸的是,錢滿櫃不知道我們與黃嵩有聯係。否則,他說不定會轉向相府一邊兒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麽說,我們都要加快步子了。這次開寶錢莊的事兒,是一個教訓。對方連這種無恥的手段都使出來了,我們也不能再四平八穩了,一些必要的手段都要使上。接下來,恐怕不會是單純的政鬥,刺刀見紅也是難免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從開封回來,我就立即安排。咱們的那些人手,也該動一動了。”

    逄通輕嗯了一聲,閉上了眼睛。紫袍人緩緩退出了房間,深吸一口氣後,向著後院的一個秘密所在行去。一炷香後,紫袍人出現在距離國公府半裏許的一處不起眼的院子中。

    大齊宮城,西齋。

    逄瑛靜靜地坐在幾案後麵,看著黃元度的求辭疏發呆。錢滿櫃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邊,不住地打量著逄瑛的臉色。

    這是黃元度的第二封求辭的奏章。就在前天,黃元度突然上書,借由身體染病,要求辭去相位。逄瑛在盤算了半個時辰後,駁回了辭疏,而太後黃嬌亦在後麵綴言勉勵了黃元度一番。

    隨之,逄瑛還遣太醫前去相府為黃元度診治,並另行賞賜了一筐進貢的荔枝,以示恩寵。不管怎麽說,這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。

    誰知今天,黃元度又二度上書請辭,言辭愈發懇切。與昨天不同的是,黃元度還委婉地推薦了幾個繼承相位的人選,第一個竟然是當今戶部尚書徐寅順。

    這封辭疏照例是要駁回的,但推薦徐寅順,卻讓小皇帝有些摸不到頭腦。搞不清黃元度是真心看好徐寅順,還是想要捧殺他。

    就在逄瑛思忖黃元度用意的時候,一名小黃門出現在門口。

    錢滿櫃上前,輕聲詢問了兩句後,轉身道,“啟稟聖上,水丁水公公求見。”

    “水丁?讓他進來吧。”逄瑛從沉思中回過神來。

    片刻之後,水丁進門,叩拜見禮後,將一封奏疏送到了逄瑛案頭。

    逄瑛沒有立即看,而是淡淡地道,“右司有什麽事兒,你就直接說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水丁弓了一下身子,“昨天晚間,江寧城發生一件大事。開寶錢莊少東家簡瑋,帶人打到戶部尚書徐家的一處別院中,死了四五個人,傷者十餘眾,江寧府衙竟不得入內盤查。死者中包括徐大人嫡孫和開寶錢莊少夫人。事後,國公府小公爺逄霆、戶部侍郎黃嵩,均出現了,最終打鬥雙方各自散去,此事竟不了了之。”

    “哦?竟有這等事?”小皇帝吃了一驚。堂堂的天子腳下,一次死傷這麽多,算得上是大案了。若是一般街頭鬥毆也就罷了,關鍵是雙方的身份都非同小可。這樣的大事竟然不了了之,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,都透著一絲詭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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