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春恍然大悟,果然薑還是老的辣,不愧是在商海摸打滾爬了幾十年的老手。

    “父親所言甚是,不過,若對方造出假銀票怎麽辦?”

    呂大富笑道,“對方就算是動手,恐怕沒有一兩個月也辦不成此事。另外,你別忘了。我們瑞豐錢莊各個分號雖然也對普通民眾從事放貸和儲存,但業務量極少,而且都是小額的銀票。錢莊的主要業務還是那些從事海外買賣的商旅,方便他們采買和銷售貨物。所以,銀票主要集中在他們手裏。而他們匯兌額有多少,咱們錢莊都有底子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不錯,大齊的海外貿易主要集中在長江以南的明州和晉州等沿海之地,這也是瑞豐錢莊分號集中在兩浙路和福建路的原因。換句話說,瑞豐錢莊的客戶相對固定。

    呂春非蠢笨之人,稍一思忖便道,“若他們拿著假銀票匯兌,下邊的分號又不知道情況,恐怕還會有損失。”

    “不錯,現在我們做的就是要讓對方不容易造出假銀票。小郎不是說他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嗎?我們就冒險拖上兩個月。實在不行,再用你剛才說的辦法,用新銀票換舊銀票。”

    呂大富當即做出安排,從震風鏢局選出三十名好手,趕到晉江去,保護銀票印製之地,同時對掌握核心的幾名老工匠進行貼身保護。名義嘛,也好找,就是瑞豐銀莊新換了東家,一切要革舊布新。至於研製新銀票,倒並不著急。銀票印製之地有三套備用版,隨時可以啟用印製。

    安排好了銀票之事,呂大富當然要追問一下呂秋的消息。呂春苦笑道,“小郎剛剛回來,就算做出安排也需要時間。”

    呂大富啞然,“是我太心急了。相信小郎會安排好的,他的心眼兒最多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一見到小郎,我的心就安定了許多,就連爹爹的病也好了許多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還要在這床上多裝兩天。這樣吧,你按照小郎所說,去開寶錢莊那邊兒,要裝得像一些,別露出馬腳。”

    呂春苦笑道,“小郎的計策好是好,就是這演戲太辛苦。”

    “兔崽子!老子躺在床上身子都發黴了,都沒叫半個苦字,你竟然還抱怨上了!我告訴你,若是出了簍子,看我不打折你的腿。快滾!”呂大富冷臉斥道。

    呂春一縮脖子,隻好轉身出去。身後傳來呂大富的聲音,“就當你老子我快死了,你就能裝得像一些。”

    呂春一咧嘴,看來隻能用這個辦法了。老子快死了自己是什麽樣?好像前幾天父親吐血的時候有過那種感覺。回想一下,有過真實經曆,入戲好像不太難。

    在距離雨花樓一裏許的秦淮河南岸,有一棟高大的屋子,不時有人進進出出,熙熙攘攘。在屋門前麵的牌匾上,寫著四個大字:“開寶錢莊”。

    錢莊業務興隆,人來人往。而在銀樓後麵的院子裏,卻是另一個世界。花草滿園,綠柳如蔭,景色宜人。一座高牆隔開了前邊的喧囂,使得這裏非常靜謐,惟有走廊下掛著的兩個鳥籠裏,不時發出歡快的叫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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