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晃了晃腦袋,思緒轉回來,“不管怎麽說,黃元度是想讓咱們拖住這件案子。隻要拖住了,這件案子就沒法向下追查,也就查不到黃元度的身上,那黃元度就暫時是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事情總要解決啊!”呂春急道。現在,剛才黃嶽那十萬兩銀子帶來的驚喜,已經完全化於無形了。呂春沒想到,這麽一件案子,已經牽扯到了大齊高層的政治爭鬥。

    “的確要解決。”宋錚歎道,“但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。政治這個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,很多機遇都讓人想像不到。一樁多年前的舊案,誰又能想到會被人拿出來,作為對付商貿行和相府的利器?朋友能變仇人,仇人能變朋友,親密父子能反目,殺祖的仇人能共事,誰又能說得清呢!”

    黃元度那麽看重黃嵩,黃嵩卻與黃元度勢同水火;而麵對殺祖仇人之一的盧俊青,自己也能言笑晏晏,合作了一段時間。就拿楊鎮來說,王爺逄檜可是搞倒了楊鎮的嶽父——大帥韓忠,而楊鎮偏偏向逄檜低頭了,還讓兒子楊動娶了逄檜的女兒。

    呂春不知道宋錚有感而發,隻是隨聲附和道,“是啊,這個東西的確很神奇。要是真查到黃元度身上,我反正不知道他怎麽脫困。”

    “這種人物的智慧,不是你我能猜度的。總之,黃元度還會有手段。下麵就說說咱們商貿行的事兒吧!”

    呂春一拍腦袋,“我都被你說得入迷了,還是先應付眼前的事兒要緊。對了,小郎方才說你想到辦法了,快些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宋錚沉吟了片刻,“黃元度不能不保,不然還真對不起這十萬兩銀子。如此一來,我剛才的法子就不管用了,否則解決了眼前的事兒,黃元度也要很快倒下,對咱們更不利。”

    “難道真要像黃嶽說得,抻著開寶和大通錢莊,又不真把股份給他們?以此來拖延?”呂春皺眉道。

    “錯了,不是開寶和大通,而是開寶一家,不找大通錢莊。”宋錚笑道,“接下來,估計呂兄要辛苦一段日子。要是拖延時間的話,恐怕僅找開寶錢莊談判還不夠。我給你準備了幾個法子。”

    夜色中,右司都統木玉,與袁蓉分別悄悄出了江寧城。兩人一人一騎,會合後,輾轉前往城西黃嶽莊園。

    “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老練了,若不是他叮囑,我還真的直接從西門出城了。”木玉低聲笑道,語氣裏有說不出的讚賞。

    “宋小郎的確心細如發。不過,也無怪乎他謹慎了,現在的形勢,隻有他躲在暗處才最有利。”袁蓉嬌聲道,“估計他已經見到蔡勇了,否則也不會這麽急急火火地趕回來。”

    今天傍晚間,江寧左司大統領厲紅娘的心腹——左司班頭胡強,忽然來到江寧右司,向袁蓉秘報了宋錚秘密回來的消息,讓袁蓉與木玉到城西莊園會合。而且還傳了宋錚的口信,讓他們從城東分別出城,然後再繞路前往城西莊園。

    原來,宋錚為了小心期間,沒有直接去右司總部衙門或者江寧右司據點,而是到了胡強日常巡查的區域,找到了他。由他向厲紅娘和袁蓉傳遞口信。非常時刻,也容不得宋錚不小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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