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旨衛軍中郎將馮疇,著領麾下兩千衛軍,速至成北奉節軍宣旨,擒拿粟豐年、高慶。如遇反抗,殺無赦。”

    “傳旨殿衛司,均在本部待命,敢亂離者,殺無赦。”

    “傳旨成都府衙,所有衙役均上街巡查,有趁亂而起者,殺無赦。”

    “傳旨成都府四品以上官員,會集勤政殿,兩個時辰內不到者,立即革職查辦。”

    “傳旨樞密院,自現在起,封存所有奉節軍來往公文,有阻者,殺無赦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郎伯岩帶著一頂舊氈帽,一手拿著竹竿,一手拿著破碗,在城裏穿行著。此時的他滿身汙泥,一身華貴的衣服也不知哪裏去了,反而換上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。

    自從離開秘道後,他絲毫不敢停留,便翻出院子後門,沿街急走。在一個偏僻處,還將一個乞丐打暈,搶了他的“裝備”,這才敢上街。

    蜀國盡管富足,但成都府這天子腳下,照常有不少乞丐。郎伯岩混跡在大街上,根本沒有人注意。

    為了怕人懷疑,他不敢跑得太快。隻有在人煙稀少處,才敢放開步子。

    半個時辰後,郎伯岩終於走到了距離宮城最近的城西門。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城門,郎伯岩暗鬆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就在此時,耳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,馬上有人大喊,“上峰有命,速關城門!速關城門!”

    嚇得郎伯岩一哆嗦,趕緊向前緊走了幾步,隨著出城的人群,擠了出去。在他身後,守門的衛軍開始驅趕人群。頓時,百姓們的喧囂聲四起,夾雜著牛馬的叫聲,孩子的哭聲,百姓的責罵聲,亂成了一片。

    郎伯岩不敢怠慢,急急地向前跑了幾十丈,趕在吊橋拉起前,終於過了護城河。

    出城來的百姓,都驚詫地回看著城門,低聲議論著什麽,像今天這種情況,很多百姓都沒有見過。

    郎伯岩一屁股坐在地上,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遠處,城門已經關閉,城頭上,一隊隊軍士開始現身,分明已經做好了守城的準備。

    “完了!全完了!”郎伯岩在心裏哀歎著,多年的心血,毀於一旦!到底是怎麽回事?為何在起事前就被發覺了?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察覺了動靜?還是身邊有人出賣?

    郎伯岩不知道。他仰身躺在雜草地上,抬頭看著天。

    百姓們紛紛散開了,沒有人注意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。

    天漸漸黑了下來,郎伯岩晃了晃昏沉的腦袋,站了起來。寒風呼嘯著,吹動著殘破的衣衫,直往他衣服裏灌,他卻感覺不到寒冷。腦子裏一遍一遍思慮著失敗的緣由。

    在決定刺殺郎伯川之前,一切都覺得完美,計劃也天衣無縫。就算謀逆不成功,退路也都籌化好了。郎伯岩甚至做好了自成一國的準備。巴蜀之地,原本不就是一個巴國,一個蜀國嗎?

    計劃的再完美,也總有紕漏之處。誰能想到刺殺的結果竟然失敗了。由龍占峰、欒樛兩大高手領銜的刺殺隊伍,幾乎四倍於郎伯川的護從,還是在青城山那樣的絕地,而且郎伯川身邊還有自己的內應,無論從什麽角度看,都應該能將郎伯川的命留在青城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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