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王若雄不同,他來到成都府後,與三教九流的人交往,聽聞了許多民間的軼聞趣事。去年有一段時間,宋錚的“詩壁”在成都府引起轟動,特別是一個名喚“桂影居士”的蜀國名媛,與宋錚唱和不絕。有一些書生文人便猜測,這位才情不凡的“桂影居士”,很可能就是紫月公主。

    王若雄既然化為書商,文化水平自然不會太低。他在與一些文士飲酒時,偶然聽說過此事,便上了心,特意追蹤到“詩壁”前張貼桂影居士詩詞的女子。

    王若雄也是追蹤高手,盡管那女子小心異常,最後還是被王若雄追查到了源頭,正是出自桂園。這一下,王若雄心裏便有了數,所謂的桂影居士,很有可能是那位紫月公主。隻是,他還未來得及將此事稟告給宋錚,便出事了。

    現在,情急之下,王若雄隻好打起了紫月公主的主意。隻有這個方法,才有那麽一點可能,使這封信出現在郎正淳的案頭。

    紫月呆呆地坐在月亭裏,麵色焦慮地看著亭側的兩株名貴的紫桂。桂樹是常綠樹木,即使是在嚴冬,依然蔥鬱。隻是這個冬天天太冷,這兩株紫桂也受了凍,樹端出現了一些黃葉,讓紫月好生心痛了一回。

    隻是紫月的焦慮非為桂樹,而是那擔心著那個寵愛他的大哥,還有就是……

    “他怎麽會殺大哥呢?”紫月反複念叨著這句話,眼前不時地浮現那個人的音容笑貌。他長身玉立,才情卓絕,風采懾人。這樣的人,怎麽會去傷害一直與他交好的大哥呢?要是他要傷害大哥,為何當初在武侯祠前又救下了大哥一命?

    旁邊束手而立的兩名宮女相互看了看,一人上前輕聲道,“公主,這裏太涼,還是到屋裏去吧。”

    紫月恍恍惚惚地瞅了她一眼,“兔兒,他怎麽會傷害大哥呢?”

    名喚兔兒的宮女張了張嘴,沒有說話。作為紫月的貼身宮女,她自然知道紫月口中的那個“他”是誰。自從那個人進了蜀國,關於他的傳奇一件接著一件:奉節城江頭對句,比武場空手奪槍,行千裏詩酒飄香,萬裏橋“見賢思齊”,武侯祠舌戰群儒,太子府言挫眾賓,大業殿談經論道,懷來驛“詩壁”留芳……

    這一件件,早就成了傳說。就算聽聽這些,也可想見那人的風采。這樣的人,怎會是搞下作手段的?

    兔兒回答不上來。紫月也沒追問,隻是又扭過頭,伸手接住一枚飄然落下的黃葉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個宮女沿著花徑匆匆地走了過來,手裏拿著一個信封。兔兒出亭上前攔住,低聲道,“什麽事?”

    宮女連忙低聲道,“外邊的侍衛送進來一封信,說是覺三公子給‘桂影居士’的回詩。”

    兔兒皺了一下眉頭,“覺三公子?沒聽說過公主給什麽覺三公子寫過詩啊。”接過信封,上麵寫著“桂影居士收”幾個字,書法十分普通,讓兔兒撇了一下嘴。

    紫月的確曾跟一些有名的文士詩詞唱和,但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才華驚人之輩,書法更是各有特色,絕非眼下這封信上的字可比的。兔兒跟著紫月這麽長時間,詩才和書法上的造詣雖不及紫月,卻也很容易看出字寫得好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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