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王宮,大業殿,郎正淳興致勃勃地提筆在《赤鬆子誡》上寫著什麽。不過,這本《赤鬆子誡》並非金國送來的那本珍藏版,而是郎正淳親手抄寫的一本新經。郎正淳不但將原經抄寫完畢,還要在上麵作注。

    當初,宋錚見他時曾說過,可以搞本“禦批《赤鬆子誡》”,將來能夠傳世,惠及後人。郎正淳從善如流,這一段時間果然認真的抄寫了一遍,還用蠅頭小楷在上麵作注。一邊批注,一邊還在幻想著後人見到這本禦批書時頂禮膜拜的模樣。

    郎正淳的確非常高興,不單單是因為經書,而是漢中之事進展順利。隻要把漢中占了,蜀國便徹底堵死了北大門,從此更加高枕無憂。大金、大齊、西夏就算把秦隴之地鬧翻天,也不再幹蜀國的事。

    自從逄檜一死,蜀國加速進軍。有梁乙越當副帥,堂堂的二皇子郎伯岩又被派去督軍,帳下七萬大軍,不由得李喜再說什麽。

    當初逄檜一死,李喜就急急忙忙派人趕到成都,給郎正淳送信,說大齊已經停止了西犯,危機稍解,要求蜀國暫緩出兵。可惜,蜀國已經是箭在弦上,不但立即出兵,還加大了籌碼:蜀北各州的守軍全部出動,連拱衛成都府的軍隊都調走了大半,甚至還從夔州抽調了一萬五千人馬,轉路前往川北。

    大齊現在的情況,已經不可能再對外用兵,所以,蜀國大膽地從夔州抽調人馬。其對漢中的必得之心,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由於李喜的軍力,大部分都布置在大散關附近,漢中各州守備力量極少。三泉、真符、興道各城,每城不過千人,堂堂的漢中首地興元府,不過留了三千人馬,還多是老弱病殘。

    郎正淳寫經前,剛剛接到前方傳來的消息,蜀軍主力已經占領三泉,進抵興州境內,一路暢通無阻,隻要一路占領順政、長舉、河池,整個漢中便能被封在裏麵,興元府和洋州可不攻而下。屆時,秦嶺便會真正成為蜀國北邊的屏障。隻要蜀軍不是太爛,哪怕三四倍的敵人來攻,也不一定能攻進來。

    郎正淳雖然喜歡當道士,不過,能為子孫攢下一份好基業,他還是非常高興。心情好了,腦子轉得也快,批注起經書也神態飛揚,思如泉湧。

    “聖真人,蔣大人有急事求見。”小太監不合時宜地打斷道。

    “嗯?讓他進來吧。”郎正淳心情好,沒有責怪小太監。

    小太監匆忙轉身,宣蔣魁進來。行禮問候後,蔣魁稟道,“聖上,我殿衛司旬日前在夔州查獲兩人,乃大齊細作。一人受刑不過,咬舌自盡,另一人卻透露一個驚人消息。大齊右司派出細作高手十數人,秘密來成都府,供宋錚調遣。卑職感到幹係重大,恐其圖謀不軌,特來向聖上稟報。”

    “哦?有這等事?”郎正淳先是一愣,轉而笑道,“為何才十數人?堂堂一個齊使,身邊卻隻帶了一個侍衛,就算來個百十人陪同,也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宋錚作為齊使來蜀,大可以多帶些侍衛和陪同人員,然而,他卻故意示弱,孤身來蜀,暗地裏,卻又偷偷召人前來。臣認為,宋錚如此鬼鬼祟祟,定沒什麽好心,不可不察。聖上曾數次召宋錚論經談道,實在是險極。”蔣魁跪伏在地上,語氣極為誠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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