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略一尋思,便從懷裏掏出一塊兒令牌來,“現在蜀帝郎正淳信奉道教,全真教清靜散人孫不二,滯留在青城山已有一年有餘,倍受郎正淳尊崇。這一塊令牌名喚重陽令,是全真教開派宗師王重陽親製,對教派弟子具有無上威嚴。我先給散人寫封信,你拿著我的信和這塊重陽令,先把熙兒送到青城山上去,我會囑設法她將熙兒帶到大齊去。”

    李元震將重陽令拿過來,前後翻看了一下,“我也聽過重陽令的大名,沒想到你小子會有一塊兒。也好,熙兒這次來蜀國的名義,本就是學道。清靜散人在這裏,正好把熙兒送過去,想來有這塊令牌,孫不二定能維護熙兒周全。”

    宋錚讓李元震稍等片刻,很快寫就了一封信,連同重陽令一同交給了李元震。

    李元震捏了捏,忽然笑道,“小子,這是不是你保命的手段啊?一旦事有不協,借助道門,你也能多一條生路。”

    宋錚佯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“讓叔叔看穿了。”他心裏暗道,當初自己逃離大金,也是多虧了這枚重陽令。不然的話,還真沒理由找上郝大通。

    “算你有良心。”李元震滿意地點了點頭,“不過,小子,你把這個給熙兒用,萬一你有事,可想好了退路?”

    宋錚眨了眨眼睛,“叔叔可是知道了什麽?”

    “滑頭!”李元震斥道,“快說說,你有什麽發現,也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宋錚笑了笑,拿起筆來,在紙上一畫,大體畫出了蜀國的地圖。他指著東邊的區域道,“蜀國號稱巴山蜀水,實際上是指兩個地方,一個是巴,一個是蜀。這些年,由於西夏與蜀國交好,蜀地北邊的威脅不大,所以,蜀國有一半的軍力集中於巴地,尤其是從恭州、涪州、萬州直到夔州一線。而這些軍力大部分在郎伯岩的控製之下。”

    李元震眼裏閃過讚賞之色,“你是怎麽知道的?”

    宋錚笑道,“我一路上是和郎伯岩一起過來的,走的便是這一線。每到一地,不是尋訪名勝古跡,便是飲酒作詩。”

    說到這裏,宋錚停住了,眼瞅著李元震。李元震會意地跟上一句,“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
    宋錚嘴角翹了一下,“郎伯岩本人,決不甘心如此雌伏。這來自兩個線索,一是途中發生了一些事,讓我懷疑郎伯岩與蔣魁聯係緊密。叔叔知道蔣魁吧?”

    “我來蜀國途中,也聽梁乙越說過此人。此人原是逄檜手下幹將,好像還是皇城司的副都統,其實是蜀國細作。而且幾年前大齊攻蜀失敗,也與此人有關。”

    “不錯!”宋錚點頭道,“蔣魁現在是蜀國殿衛司掌兵將軍,不但掌管情報,還負責蜀王宮的內衛,郎伯岩與其勾搭,不會有什麽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唉,又是搞政變奪皇位那一套。”李元震厭惡地皺著眉頭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我不清楚,但通過這些舊邸報,可以看出。這幾年郎正淳迷信道教,在朝政上不是怎麽用心。所以郎伯岩的勢力膨脹很快,特別是對軍方的控製力。我仔細對比過郎伯岩與樞密使的一些奏章,雖然小處不太相同,但在大方向上有著驚人的一致。雖然不敢斷言,兩人有什麽聯係,但若我是趙炎的話,肯定會支持郎伯岩,而不是支持以仁德和文采見長的蜀國太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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