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屬下誤會了。”婁敬長施一禮,“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宋錚相信殿下,所以,不能讓蘇姑娘與宋錚再接觸。殿下明日陪宋錚啟程成都府,這一路上亦要看緊蘇姑娘,不能讓其與宋錚再通消息。到了成都後,蔣大人想必也會有所安排。當然,殿下若將蘇姑娘收入房中……”

    郎伯岩一擺手,“你知道就好。宋錚與蘇蟬隔閡已深,再加上我在旁邊,蘇蟬是沒有機會與宋錚暗通款曲的。至於到了成都府,不出意外,宋錚等人的安全,應該由蔣大人那邊保護,那就更不用我操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切均在殿下設計之中!”婁敬又恭謹地彎了一下腰。

    “錚哥,我來之前範大人有吩咐,要我保護好你的安全,還是讓我陪你去成都府吧!”宋錚的房中,祖傑再三規勸。

    “公子,祖將軍的話有道理。那郎伯岩雖然對公子尊敬有加,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,祖將軍箭術無雙,有他在,公子的安全會多一分保障。”張崇亦急切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們不用再說了。”宋錚坐在椅子上,用茶蓋兒輕刮著浮在茶水上麵的幾片茶葉,“若蜀人對我不利,即使帶再多的人,也不夠人家砍的,多一個祖傑無益。明日一早,我先送祖傑上船,然後與郎伯岩西行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祖傑依然有所不甘。

    宋錚笑道,“祖傑,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牽掛,隻我與張崇二人,更容易行事。你放心就是了。當年我孤身困在大金皇宮一年,不照樣出來了嗎。不妨事,如果時機不對,我自會逃離成都。蜀人要拿住我,也沒那麽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困在大金皇宮?”祖傑與張崇麵麵相覷,他們委實不知道宋錚有這麽一段兒。

    宋錚亦不隱瞞,簡單地解釋了幾句。即使宋錚說得再簡略,祖傑和張崇亦驚駭不已。他們實在想像不出,宋錚居然還有這麽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?一旦時機不對,我會設法逃走的。中都困不住我,成都也一樣!”宋錚淡淡地道,“再說現在也挺好,有蜀國的二皇子叫我先生,我不好好享受這份孝順,豈不太對不起他了。”

    陝州,洛陽關齊軍大營。

    逄檜滿臉血絲地斜躺在榻上,翻看著最新的戰報。段刃與高定山站在榻下,垂手不語。傅海則在旁邊小心地烤著一段芙蓉膏細長條,溫膩的香氣,彌漫在房間裏,令人迷醉。

    盞茶過後,逄檜往後一靠,讓脖頸緊貼在枕上,閉著眼睛歎了一口氣,“血戰二十天,潼關城下,將士傷亡三萬有餘,嶢關亦久攻不克,難道上天真要我大齊坐視此次機會嗎?”

    “王爺莫急。兩日前,我大軍幾欲登上潼關。若不是西夏突增援兵,我軍早已克之。經過這兩日血戰,敵人援兵亦消耗殆盡,明後兩日,定能登城。”高定山輕聲勸慰道。

    “援兵,哼!李元慶總共不足十萬人馬,潼關四萬,嶢關兩萬,另有一萬守長安,其餘則駐紮在關中各處。你們能告訴我,這援兵是哪裏來的嗎?”

    高定山默然不語。

    逄檜自顧自地回答道,“還真讓肖定國說中了,大金驅狼吞虎,搶先占領了丹州、鄜州和寧州,截斷關中與塞外通道,卻不急著南下,反倒瞄準了北邊的延安府和環州等地,坐視我們與李元慶拚個你死我活。如果我猜得不錯,這些援兵是從渭河北調回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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