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喝酒,隻喝鹽水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鹿丙軒來了興趣,“讀西山先生的書,為何要喝鹽水呢?”

    “那樣嘴裏會有滋味一些!”

    鹿丙軒大樂,“宋大人,你也太善謔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舉起酒杯向著對方示意了一下,一飲而盡,“時間不早了,喝了這杯,咱們應該回驛館了。”

    鹿丙軒搖了搖頭,“你倒真沉得住氣,扯淡了一個晚上,你居然一句正話也沒問我,你就對我這麽有信心?”

    “不是對你有信心,是對你那位姐夫有信心。”宋錚仰天一笑,當先走去。

    鹿丙軒沒有動最後一杯酒,他怔怔地望著宋錚的背影:一切居然都在此人的計算之中,真是妖孽!

    離開寧國,宋錚直接北上,選擇了相對好走的宣城方向,從那裏進入太平州。與他同行的是國公爺三公爺逄柏。

    本來逄柏這廝隻是想讓內弟少受一點委屈,然而,見了瑟兒和袁蓉的模樣後,這廝三魂七魄丟了一半,那眼睛不時地瞄向二女。若非鹿丙軒在這裏,這廝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來。

    盡管如此,這兩個女子哪一個是好惹的?齊齊怒視逄柏,袁蓉還罵出聲來。可笑的是,趁著二女在宣城逛街的時候,逄柏還死皮賴臉地貼了上去,想要套過近乎。直接被袁蓉踹倒在地,連瑟兒也上前踢了一腳,將逄柏打成了豬頭。

    逄柏信誓旦旦要找袁蓉報複,不過,宋錚把袁蓉的身份一說,並隱晦地提到了相府,逄柏便泄了氣。堂堂的京畿右司的大統領,而右司脫胎於暗鷹,逄柏想當然地認為她是黃元度的嫡係,甚至是禁臠。逄柏膽子再大,也不敢再說什麽。特別是馬上就到江寧城了,逄柏隻有忍氣吞聲了。

    “首惡”無法懲處,瑟兒亦被袁蓉牢牢護住,逄柏白白挨了一頓打。這廝再也無臉和宋錚等人混到一塊兒,垂頭喪氣地先離開了。

    讓逄三爺如此一鬧,宋錚等人這一路上倒少了些寂寞。

    來到距離江寧城還有三十裏的時候,宋錚停下來,開始裝扮起來。

    首先,從宣城借來的囚車有了用場。原本員外打扮的鹿丙軒,換了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服,頭發也弄散了。瑟兒從路邊獵到的一隻山雞,也派上了用場,雞身自然烤著吃了,雞血則抹在了鹿丙軒的臉上。

    不用宋錚相請,鹿丙軒便鑽進囚車裏,扮起了正兒八經的囚徒。夾板用上了,腳鐐也套在了腿上,那班衙役們每人都揮動著馬鞭吆喝,雖然不會打在鹿丙軒身上,但氣勢撐得極足。在方形囚車的四側,各貼了相互交叉的兩個黃紙條,一個上麵寫著“貪汙嫌犯”,一個上麵寫著“袁州知州”,而在交叉處,則蓋著皇城司右司的大印。

    在囚車前,宋錚搞了八麵銅鑼,派了八名衙役,每人各掌一麵,每走幾步,便齊聲敲響。

    不惟如此,宋錚還做了一個兩四尺寬,一丈多的大牌子,四名司卒在前麵舉著開路,上書五個大字,“皇城司右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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