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博見往日裏威風凜凜的知州大人,如今正血流滿麵地押在牆角處,他哪裏敢推辭,當即唯唯諾諾地答應了。

    宋錚隻留下兩名司卒在這裏看著,原因無他,那帶班衙役佟泰,正是袁州此地的右司統領,現在不過是托身宜春縣衙中而已。

    交代好此間事,宋錚立即起程,返回江寧。遠道而來,眾人根本沒帶什麽刑具、刑車。且喜都騎了馬,此時,眾人均已將馬拴在了後院。宋錚便令幾名司卒,輪流帶著鹿丙軒上路。

    宋錚千裏拿人,又係右司初戰,講究的是一個速戰速決。暫時無法將所有人犯都押到江寧去,所以隻帶走鹿丙軒一人。隻要鹿丙軒認罪了,其他人再回頭處理不晚,他可沒有在此詳細審案的打算。

    右司三十騎,一溜煙出了宜風酒樓,向著城外奔去。沿途看熱鬧的百姓,均撫掌叫好,宜春城裏不時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。

    瑟兒在一邊笑道,“小郎,你若在這裏審完案子,說不定宜春城的百姓會送你一把萬民傘。”

    “也許吧!”宋錚亦笑道,“現在嘛,我們還是要敢快離開此地為妙。”

    從騎來到宜春城門口,卻見上百名軍士攔住去路。為首一人年近四十,額頭正中偏右生有一顆黃豆般的黑痣,下頜處則是半尺長髯。此人立在城門正中,手提一杆長槍。

    “前麵可是此處守備武官劉虎劉百戶?”宋錚來袁州前自然做好了功課,知道此處守備營的官長姓劉名虎,是逄檜整頓各地守備營時新任的百戶。

    “正是區區!爾等又是何人?為何竟敢捉拿本州知州?”劉虎對宋錚的官服似乎視而不見。這也難怪,右司的這身官服,既非文官又非武官,是個混合產品。作為右司監正,宋錚屬於文官序列,但除了胸前的補子外,別的地方與文官又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“大膽!”一名司卒厲喝道,“此乃皇城司右司監正宋大人!還不快快讓開!”

    “皇城司?皇城司為何會到我袁州來拿人?”劉虎仍然虎著臉,不過,宋錚看到,對方的兩隻手在輕微顫抖。

    “右司的事,也是你能管的?”宋錚冷笑道,“右司受聖上諭旨,五品官以下,均有緝拿之權!怎麽?你想造反不成?”

    劉虎臉色一變,猶豫片刻後,硬著頭皮道,“此等事,吾聞所未聞,還請諸位到驛館,待吾請示上司後,再施放行!”

    “也罷,看來你不見棺材不落淚!你且看這是什麽?”宋錚朝著瑟兒一示意,瑟兒從隨身包裹裏取出一個紅布包,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黃軸。

    瑟兒將軸接過來,徐徐展開——正是那道授權聖旨。右司初戰,宋錚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,這道聖旨也隨身帶來,以免碰到無法控製的情況。剛才之所以沒向鹿丙軒出示,是因為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局麵,根本不用拿出來。

    此時,鹿丙軒在馬上正用力轉過頭來,看那道聖旨。他離得近,自然看得清楚。待他看清聖旨下麵的皇帝玉璽和太後金印後,剛剛燃起的希望頓時破滅,臉如死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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