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號稱文武雙絕的宋錚宋大人?”鹿丙軒一下子站了起來,驚聲問道。

    “正是區區。哦,忘了說了,家父剛給在下取了表字鐵骨。”宋錚懶洋洋地答道。

    鹿丙軒身後的人都麵麵相覷,小聲嘀咕,“他就是宋小郎?果然年輕。”“文武雙狀元啊,大齊頭一份。”“咱家公子沒惹他吧,他為何來袁州?”……

    鹿丙軒臉色數變,將令牌緩緩放回桌上,拱手道,“下官不知宋大人來此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”宋錚是右司監正兼禮部郎中,前者相當於一路的副使,比知州高半格,而後者屬京官,知州見了,也要讓半禮。

    “不妨事,不妨事,隻所以用這種方式把鹿大人請來,是的確有事找大人相商。隻是貴公子對我的侍妾有不軌之心,我才出手教訓一下。哦,忘了介紹,你旁邊那位是江寧右司的袁大統領。”

    鹿丙軒掃了一眼,這才注意到無論是袁蓉還是那個名叫瑟兒的姑娘,竟都是絕色。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,不禁心下惱怒,這袁州城的美女還不夠你折騰的,竟然覬覦宋監正的女人,難道嫌命長了?這宋錚是好惹的嗎?聽說他剛到右司,眼也不眨就砍了兩顆腦袋,連相府的人也要避其鋒芒。你脖子再粗,也擋不住利劍啊!

    雖然心裏怒罵,但看見兒子的那副慘狀,鹿丙軒又心裏惻然,當即連連拱手道,“是鹿某教子不嚴,生出了這麽一個孽障,宋大人教訓得好。眼下,還請宋大人給卑職一個機會,讓卑職嚴加管教,定不會讓其再惹禍端。”

    宋錚笑道,“怎麽?鹿知州還認為令公子隻是小害?三惡公子的大名,我在江寧可就聽說過。”

    鹿丙軒臉色尷尬,心裏卻在暗罵,我的兒子再壞,也不過是在袁州地麵上,具體來說,也就是這宜春城。你堂堂的右司監正,放著那麽多大事不幹,為何偏偏來袁州為民除害?不是吃飽了撐得嗎?

    當然這些話鹿丙軒也隻能心裏說說,嘴上仍然道,“宋大人,小犬的確作惡不少。還請大人看在卑職麵子上,暫且饒過他這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?看看這個吧!”一邊說著話,宋錚一邊掏出一張紙來,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鹿丙軒雙手拿起宋錚的金牌,轉到宋錚身前,雙手交上去後,這才把那張紙拿起來。隻見上麵密密麻麻,寫的全是鹿爵做下的惡事,幾乎全是欺難霸女的勾當,看起來,的確是觸目驚心。

    這些東西,自然是宋錚昨天晚上打聽到的。三惡公子的名聲,可不是蓋的,略一打聽,這一張紙便寫滿了。

    飛快地將內容看完,鹿丙軒佯道,“這個逆子竟然如此可惡,宋大人請放心,卑職下去後定會詳查,還百姓一個公道。”說著話,鹿丙軒將那張紙順勢揣到了袖子裏。

    宋錚仿佛沒看到他的小動作,他嘴角一翹,“鹿大人有此決心就好,不過,我這裏還有點事向鹿大人討教。鹿大人且看看這上麵的內容。”說著,宋錚緩緩站了起來,又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來。

    鹿丙軒接過來一看,冷汗又下來。那上麵竟是他擅自增加賦稅以及幾樁貪瀆之事。雖然這些罪行在大齊各地為數極多,甚至是很普遍,但不能拿到桌麵上。就像一些灰色收入,如果朝廷不追究,也便過去了,但要想對付某個人,這些東西便成了絕佳的借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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