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
    袁蓉蹙了一下眉頭,習慣性地低聲道,“那個山穀不小,足有方圓十裏。不過,穀口有軍士常年值守,防備十分森嚴。我是趁晚上摸進去的,隻看了個大概,以我估計,裏麵至少有上千人。隻是巡邏嚴密,我沒辦法詳查,又偷偷退了出來。另外,我在宣風鎮的行蹤亦惹起有心人注意,隻好離開那裏。”

    隨著袁蓉的敘述,宋錚的臉色嚴肅起來。

    宋錚讓袁蓉去調查桑漁村,袁蓉到了宣風鎮後一打聽,桑漁村竟然早就不存在了。袁蓉是在走訪了數位上了年齡的老人後,才得到消息。原來,桑漁村原本是在一個幽靜的山穀中。十四年前,村子裏闖入一夥盜賊,燒殺搶掠,全村三十餘戶人家,傷亡大半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與桑漁村同處山穀裏的另外兩個小村子,在此後幾年內,均遭到洗劫。直到十年前,官府宣稱此穀不詳,動員剩餘的人全搬出了山穀。

    從那以後,那個山穀空了出來。不久後,一隊軍士駐進了那裏,說是借軍士的殺伐之力,鎮壓裏麵的妖氣。現在,那個地方已經成了袁州守備營的一處訓練之地。

    至於當年桑漁村的情況,袁蓉在距離山穀不遠的村子找到了原桑漁村的村民。據其回憶,桑榆村的確有一個名叫水兒的小姑娘,也確實姓連,不過四五歲,強盜過後,小姑娘便沒了蹤影。

    事情到這裏,連水兒的事已經確定了。她並非什麽車氏與名伎的私生女,而是原本就叫連水兒。國公府利用她,拉攏住了連玉,也就是如今左司的提刑統領。

    隻是這個山穀的疑問太大了。要知道,袁州這種地方,比不上邊關的幾個路。像山東路的密州,其守備營原本有兩千多軍士。之所以如此,是為了萬一金齊發生戰事,可以迅速在山東路境內調兵。而袁州算是大齊的腹地,守備營的軍士,一般隻有一千二百人。而且逄檜整編各地守備營後,邊關各路的州府,除了軍事集結的重鎮有三千餘人外,普通的州隻有八百人,而袁州這樣的地方,應該隻保留了五百名軍士。

    袁州並非荊湖南路的軍事重鎮,怎麽會出現上千軍士?而且搞得這麽嚴密,若非袁蓉身手驚人,又常年搞探查工作,根本無法察覺。

    正思索間,外麵傳來了喧嘩聲,宋錚站起身子,走到了窗前,向下一看,隻見街上雞飛狗跳,數十名衙役、家丁,簇擁著一個中年人向這邊行來。中年人身著知州官衣,騎著馬,方臉大耳,麵如重棗,甚有官威。雖然天氣炎熱,他仍然衣冠齊整,臉上絲毫不顯慌亂之態。

    在宋錚向下看時,中年人恰好抬起頭來,一雙淩厲的目光瞬時與宋錚對上了。宋錚笑了笑,衝著中年人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中年人勒住馬,高聲叫道,“樓上可是宋鐵骨宋公子?”

    “正是區區,下麵可是鹿知州?”

    “正是本官,宋公子,你將小犬拘押在樓內,不知有何見教?”
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