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宋錚調任右司監正的同時,又被任命為禮部郎中,入值禮房。得知這個消息後,宋錚隻咧嘴。

    禮房是大齊朝主管外事的機構。在大齊之前,隋、唐、宋等朝代,外交上的事都是歸鴻臚寺管的。宋代的禮房雖然也屬於鴻臚寺,但主要由樞密院直接管理。大齊朝可沒什麽樞密院,也不像前朝宋代那樣,對遼、金那麽軟,所以,對禮房不那麽看重,有事情一般都是憑拳頭說話。禮房也變成了禮部下邊的一個小部門。隻不過近十餘年,才有所發展。

    宋錚沒想到,小皇帝在讓自己幹右司監正的同時,還來搞外交,還真把自己當全才使用了。俗語雲,弱國無外交。大齊不弱,但拳頭攥得緊,對金、西夏和蜀都硬得要命,外交上也不積極。禮房也主要是應付一些從海上來的海外小國,像大食、高麗之類的。當然,也包括西南方的鄰居——大理。

    大齊對外交不重視,從驛館修建就可看出一般。前朝大宋,在東京有數處大型驛館,不同來國的使臣,在各個驛館居住。都亭驛、都亭西驛、同文館,分別接待遼、西夏和高麗;另外還有禮賓院、、瞻雲館、懷遠驛,接待於闐、大理、三佛齊之類的小國。不同的外交對象,住不同的館驛。

    到了大齊,便沒了那麽多講究,接待的地方隻有一個,也取名懷遠驛。懷遠二字,取意即曆代中央王朝所提倡的“懷遠以德”。館驛在江寧城南部,距離皇城四五裏。地方雖然不小,但與前朝大宋沒法比。完顏章宗這次帶來的使團有百十人,就住得比較擁擠,不得不分出一些人,別找客棧居住。

    至於西夏和蜀國,倒是在懷遠驛有使節,但都是極為普通的低層次官員,主要是用來彼此傳個信兒的。就算大齊朝與臨國有很重要的事相商,也都是現派使團,絕沒有高級官員在彼此國家駐紮。由此,大齊朝也算開創了曆代的一個特色:與臨國關係之劣,無朝代可及。

    之所以如此,是因為曆代大齊皇帝都有一個心結:蜀國也好,關中也罷,還有燕雲十六州,都是我大齊的地方。大齊太祖逄屠戶,臨死之前都念念不忘叮囑太宗,一定要收回上述每個地方。太宗也是如此叮囑高宗。按慣例,高宗也會叮囑下邊的繼位者。可惜卻死於宮廷意外,沒有機會。

    高宗後期到現在,大齊對外戰爭沒那麽頻繁了,大型的戰事都沒發生過,與臨國的關係相對和緩下來,外交上的事才慢慢發展,禮房也變得重要起來。在黃元度和逄檜的推動下,懷遠驛開始接納臨國的稍高級一點的官員,並嚐試互派常駐使節。不過,禮房的作用還是有限。

    宋錚雖然不願意幹外交的差事,但這是小皇帝的命令,他也沒有辦法。更讓宋錚惡心的事,主管禮房的,竟然是黃嵩。黃元度居然把黃嵩弄到禮部來當侍郎,還主管禮房,怎不讓宋錚別扭!

    幸好,禮房中另有一名郎中戴平恩,一直主管著外交事務。宋錚在這裏,隻是看看公文,參加一些重要事項的討論,並不操心具體的外交事務。他的重心,自然還是放到了右司那邊。

    大齊正元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,皇城司左司和右司,同時在皇城內正式辦公。新機構開辦,自然不能像百姓開店那般,放幾串鞭炮大肆宣揚。事實上,由於左司和右司的特殊性。連逄瑛的那道旨意,也未在邸報上公開。邸報上隻有一句話:帝旨,立皇城司左右司,並各任都統監正——連具體的名字都沒有。當然,誰幹這差事,卻瞞不住各部郎中及軍部將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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