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處端倒也磊落,“此事大了說,亦是國事。宋統領胸懷天下,吾等汗顏。剛才誤會宋統領,還望勿怪。”

    宋錚擺手道,“吾怎敢怪罪真人。其實,此事對貴教是一個很大的機會。那老賊不管是不是番僧,代表的總是佛家。佛興而道衰,道興而佛衰。大金活生生的例子在麵前,真人應該能考慮清楚利害。”

    譚處端長吸一口氣,默默思量起來。丘處機和劉處玄則相互打著眼色,交流著其中利害。

    宋錚也不催促,重新坐下來,閉目養神。

    盞茶過後,劉處玄忽道,“若隻殺小賊,似可為之,但奈老賊何?他再派一個……”

    話還未說完,譚處端道,“滌非之事,宋統領定會有別的方法應付,就用不著我們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暗道,譚處端果然老辣,將話說得死死的,沒有半分情誼,倒不如劉處玄看著可愛些。

    又過了一會兒,譚處端方點頭道,“此人的確該殺,我全真教有意為大齊除此禍害。”

    “真人深明大義,的確令人欽佩!相信以真人之智,一個半月內此事定會幹淨利索。”宋錚不失時機地送上一記馬屁,卻在“幹淨利索”四字上加重了一下語氣,既是規定了時間,又表達了這樣的意思:這件事一定要幹好,不留痕跡和線索,幹不成,你們全兜著。

    譚處端人老成精,哪能不明白宋錚的意思,當即鄭重地點了一下頭。旋即道,“宋統領於本教有大恩,本教有所回報,是應該的。以後還望統領多多給本教以照拂,本教亦會悉聽尊令。”

    這當然是客氣話,不過譚處端的態度倒讓宋錚高興:這樣的交易還能進行下去,隻要宋錚出得起價碼。

    也許覺得剛才的談話有點僵,長春子笑道,“小郎遠道而來,還未嚐過我太虛觀的素宴,掌教師兄已經令人準備下了,是不是可以用飯了?”

    宋錚亦笑道,“那就有勞諸位真人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在太虛觀盤桓了三天,二月二十二日,方離開嵩山,踏上歸程。臨別時,自然對二黑千叮嚀,萬囑咐,連他自己教覺得婆婆媽媽了。然而,此事不可不謹慎。這兩天,二黑已經將那些資料都記在腦子裏,宋錚便將資料燒毀了。另外,他還給了二黑一袋金葉子。

    小皇帝給了千兩黃金。其中五百兩,宋錚將其換成了銀票。另外五百兩,則換成了金葉子。大金那邊銀票並不通行。但這種金葉子卻頗受歡迎。想必有了這些錢,二黑能更從容一些。

    這兩天,宋錚與譚處端等三人進行了交流。他曾在大金皇宮看過道藏,知識也算豐富,堪與三人相互辯疑。另外,他還詳細解說了那本《全真教義管窺》裏的內容,頓時讓三人眼界大開。原來,管理道觀也是一門學問,甚至比教義本身更為重要。事實上,那些管理學上的知識,幾乎是現代人盡皆知的東西,聽到譚處端等人耳朵裏,卻有醍醐灌頂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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