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,我想見見玉瑟公主。”甫一坐定,章宗就低聲說道。

    宋錚看著章宗,輕輕搖了搖頭,“章先生,你應該知道,因為當年的事,瑟兒並不想見你。若非完顏冬和完顏雪二姐妹恰巧為我的人所救,瑟兒不想再與大金發生任何聯係。”這倒不是宋錚撒謊,在章宗來之前,他已經向瑟兒言明此事。瑟兒斷然拒絕,大金的一切對她來說,已經成為埋在心底的傷痛記憶。

    章宗歎了口氣。這些是沒有辦法的事,完顏玉生與完顏玉都爭位,不得不將完顏玉都除掉,還將完顏玉都的孩子全部殺死。帝王之爭,向來是如此殘酷。若是完顏玉生失敗,結果恐怕會更慘。完顏玉生與玉瑟交好,而完顏玉都卻是玉瑟的親哥哥。這筆爛帳,的確讓瑟兒難以麵對。

    躊躇了半晌,章宗道,“也罷。聖上早就料到如此,特意讓我帶來千兩黃金,讓你好好待瑟兒。東西在外邊的賀儀中,想必小郎也明白聖上的苦心。對了,聖上還有兩封信,一封給你,一封給公主。聖上特意囑我,如果公主肯見我,便將信交給她。既然瑟兒不願相見,那這封信也就不用給她了。給你的這封,你看一看。”說罷,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,放到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宋錚端起茶碗,用茶蓋撥了一下浮在水麵上的茶葉,“信我還是不看了,有什麽話,就請章先生直言吧!”

    章宗臉色一變,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宋錚,宋錚卻默然的喝了一口茶水,看也不看章宗。

    “小郎,我們何至如此?”

    “章先生明知故問吧?”

    章宗一滯,苦笑道,“小郎,你的恩德,聖上一直記掛在心,多次在我麵前提起你。”

    宋錚輕聲一笑,“不知是說我不能為其所用呢,還是後悔沒早日除掉我?”當初,宋錚在大金宮城,可是被困了整整一年,方才憑一把魚腸劍,將城牆挖穿,最後得以逃出來。若說沒有怨言,那自然不何能。

    “唉,小郎,聖上絕非那種恩將仇報之人,他隻是……”

    宋錚一擺手,“算了,章先生,過去的就過去吧。他如此做,我也不怨他。身為人主,也有情可緣。我們一切往前看吧。”

    章宗鬆了一口氣,“也好,一切往前看。我這次南來,是為了大金和大齊通好之事,還請小郎在貴國陛下麵前,多多美言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章先生放心,我記得當初和玉生兄、先生就曾談論過此事,南北一體,胡漢一家。如今齊金要通好,自然是一件美事。不勞先生吩咐,我都會盡力的。隻是我有一個疑問,怡和郡主剛剛北嫁,玉生兄就派章先生南來,是不是太急了些?”

    章宗笑道,“趁熱打鐵,豈不正好?”

    宋錚瞅著章宗,嘴角一翹,“章先生應該知道,金齊之間曾連年血戰,直到上幾年還不時起衝突。玉生兄登位後,雖然好了很多,但雙方依舊有重兵隔河對峙,現有的幾個小榷場,規模也小的可憐。此時商量通好,雖無不妥,但派出章先生如此重要的人物前來,恐怕不是通好這麽簡單。還請章先生體說一說,我回江寧後在吾國聖上麵前,也好有個說辭。”

    “小郎眼光還是那麽犀利。”章宗苦笑了一聲,“金齊對立多年,大金當年數度南下,燒殺搶掠,這段仇恨不是那麽好化解的。聖上自然知道,貴國有許多人反對金齊通好,一直想要搶占我燕雲之地。正因如此,聖上自登基以來,多次向貴國表達善意,這一次更是借謝親之機,把我派了來。吾聖上覺得,非如此,不足心表達誠意。至於通好通商之事,聖上囑我,能談成則好,談不成也不必急。隻要誠意到了,便夠了。隻是有他的義弟在這邊,聖上還是希望多得到一些幫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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