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出屋門,便見逄瑛在宋錚、傅海的陪伴下,到了謀勢居門口。還未等逄檜開口,逄瑛朗聲道,“皇叔,朕聞你身體不好,特來探望。不知是否方便?”

    逄檜慌忙上前幾步,遠遠就跪倒,“老臣不知聖上駕到,未能遠迎,還請聖上恕罪!”

    逄瑛也急急上前跑了幾步,兩手攙起逄檜,“皇叔,快快回屋歇息,怎可再行這俗禮!”說著,還從安太監手裏拿過大氅,親手為逄檜披上。

    逄檜兩眼泛紅,“老臣何德何能,勞聖上移駕來此,真是罪該萬死!”

    逄瑛也略顯激動,“皇叔國之股肱,為國操勞至此,侄兒屢次想要前來,奈何宮中多有不便,還望皇叔勿怪才是。”

    逄檜連忙又要躬身,卻被小皇帝緊抓住雙臂,“一家人,皇叔不要如此見外,快,今天天涼,侄兒扶你到屋裏去。”

    說罷,逄瑛竟將逄檜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,將逄檜攙進屋,又親手將逄檜放到床上,還讓逄檜躺下。安太監為逄檜在身後墊了兩個枕頭,宋錚則為小皇帝搬來椅子。

    叔侄二人一個躺著,一個坐著,相互握著的手,就沒有鬆開過,那情景甚是感人。

    “皇叔,你多長時間沒上朝了?朕記得上個月初五見過你一次,便再也沒看到你。這一個多月未見,你如何又瘦了?”

    逄檜歎了一口氣,“聖上如此記掛老臣,真讓臣銘感五內。隻是老臣體弱,這兩年來每況愈下,餐飯難下,精力不濟。”

    “皇叔到底是何病?可曾召太醫看過?”

    “宮太醫曾多次為老臣把脈,說老臣是因年輕時負過傷,成為夙疾,以至沉屙難起。”

    小皇帝麵現悲切之色,“怎會如此?那宮太醫可有良方?”

    “也無甚良方,隻是靜養即可。”逄檜搖了搖頭,“聖上,臣的病臣自己知道,恐怕也就這兩年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小皇帝唬得連忙去捂逄檜的嘴,“皇叔萬萬不可這麽說,你今年尚不足五十,春秋正盛。若無你,我如何去管理這麽大一個國家?”說到這裏,小皇帝好像真的入戲了,兩眼居然滴出了淚水。

    逄檜想用手去替小皇帝拭淚,卻又覺不妥,連忙回道,“聖上放心,臣雖身體不濟,但無論如何也要撐到聖上秉政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小皇帝搖了搖頭,“皇叔,侄兒年幼登基,不懂國事,十年來,都是皇叔為朕操持著。沒有皇叔,就沒有現在的逄瑛。朕還等著你好了,與侄兒一起,治理這個國家,開疆擴土,一齊實現當年太祖誓言。”

    “聖上說這些,老臣有些汗顏了。”逄檜苦笑道,“十多年了,吾雖替聖上掌天下兵馬,卻未曾擴一寸疆土,僅能堪堪守成,實在對不起列祖列宗。”

    “皇叔千萬不要如此說,我大齊如今軍強馬壯,將勇兵雄,北征西討,不過一念之間,此皇叔之功也!侄兒惟求上天能借皇叔三十年,與侄兒一起,見證太祖遺願實現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逄檜隻是搖頭,“我是不行了。這大齊國將來還是靠聖上,靠聖上麾下宋錚這樣的將士,去實現太祖偉業!隻求聖上屆時燒紙祭祀時告訴我一聲,我便心滿意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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