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沒有走來時的路,而是向著東南方向摸去。快到岸邊時,宋錚尋了一棵幹枯的小樹。沒費多大工夫,小樹便被魚腸劍斬斷,削去枝葉後,一根粗兩寸,略彎曲的木頭便出現了。

    拖著這根木頭,宋錚來到江邊,準備一番後,便拖著木頭走入江中。木頭雖然不大,但對於水性樹佳的宋錚來說,足以帶著他而不被江水吞沒。

    江水緩緩東流,載著宋錚向下遊拋去。

    “錚哥,你沒事吧?”石存寶一邊趕車,一邊有些焦急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死不了。”宋錚虛弱地回了一聲,“快走吧,明天中午前趕到江寧。”

    “趕得到。”石存寶揮了一下馬鞭,趁著星光前行。天色很黑,石存寶不敢趕得太快,隻是讓馬小步快跑。幸虧丹徒至江寧的路非常完好,兩邊又有樹林,路很容易辨認。不然的話,馬車在夜裏還真難趕路。

    車廂內,宋錚蒙著厚被,仰麵躺著,雙眼緊閉,臉色卻有些蒼白。雖然已經是“春江水暖”,但穿著單薄的衣服在水裏飄上半個時辰,還是把宋錚凍得不輕。多虧這套水靠全部是由水貂皮製成,質軟保暖,再加上宋錚有春陽譜在身,這才沒有風寒入體。盡管如此,他還是在車裏哆嗦了一炷香的時間,才緩過勁兒來。

    “這是什麽東西?”私宅中,黃嶽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桌子上。

    桌上有兩塊銀色的金屬板,上麵烙刻著複雜的圖案。旁邊是五個小瓶子,整齊地排成五花形。在他旁邊則是一摞與金屬版大小相同的紙。

    宋錚站起身子,笑道,“大公子,這個銀板上的圖案,你看著熟悉不?”

    黃嶽仔細瞅了瞅,有些不確定地問道,“這是銀票的印版?”

    宋錚笑著點了點頭,“兩個印版分別是五十兩和二十兩的。每版印四張,印完後切開,便是四張五十兩和二十兩的銀票。”

    黃嶽的手抖了一下,銀板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,他用手指著宋錚,“你……你去了大通錢莊的印廠?”

    宋錚笑道,“不去印廠,怎麽能搞到這些東西,想必你那個舅舅現在正焦頭爛額吧。”

    黃嶽又看了看印版,上麵反寫的“大通錢莊”四個字,分外刺目。讓黃嶽驚詫之餘,又漸漸興奮起來。

    “好,小郎,幹得漂亮。”黃嶽忽然哈哈一笑,“包誌卿啊包誌卿,這次你不把布全拿出來,我就把你的大通錢莊全部搞臭。奶奶的,盡管如此辱我!”

    黃嶽把桌上的東西看了又看,不時地發出笑聲。忽然,黃嶽轉頭問道,“小郎,你怎麽沒把一百兩和五百兩的版弄出來,那樣的話,包誌卿會更生氣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搖了搖頭,“主要的原因是,百兩以上的銀票都有編號,就算咱真要造假,錢莊也容易查證。第二個原因是,印廠裏雖然有五百兩和一百兩銀票的印版,但那套印編號的東西我沒看到。再加上比較倉促,我便沒有拿。不過,惟有這些沒編號的印版,才讓大通錢莊緊張。五十兩倒也罷了,二十兩的錢票發行量很大,即便出現假的,也難以查清。再說,有了這些東西,咱們造出來的都是真的,大通錢莊會吃啞巴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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