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以後,當石存寶和穀正傑回憶起在莊園訓練的日子,還是額頭冒汗,心有餘悸。如果說宋錚當初訓練密州武院的武生,稱得上嚴格的話,那麽這次訓練自己的班底,惟有以殘酷來形容。

    “快點跑!怎麽磨磨蹭蹭的,你們是不是男人?石存寶,說你呢!”宋錚騎在馬上,一抖馬鞭,一聲尖銳的鞭響,便在石存寶頭頂上空掠過。石存寶嚇得一激靈,連忙咬牙,拚命拖動沉重的雙腿,向前邁進。

    石存寶的小腿,足足粗了三寸。如果撩開褲管就會發現,他的每條腿上綁著七斤半重的沙袋。與他待遇相同的還有穀正傑。身為隊長,兩人腿上的沙袋都是十五斤,而其他軍士,不過是八斤。

    當然,這可不是他們身上的全部額外重量。這群軍士,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大背包,足足有三十斤。每天訓練的第一項,便是背著這些東西,在莊園裏跑夠三十裏。

    石存寶和穀正傑帶隊,氣喘籲籲地跑著,滿臉的汗水如雨而下。分成兩隊的軍士同樣如此,幾乎連站都站不穩。一個個張著大嘴,拚命地按照宋錚傳授的呼吸法牛喘著。

    宋錚滿臉冷漠,帶著一股猙獰之色,揮舞著鞭子驅趕著,嘴裏不停地怒罵。隻有當他瞅向隊伍最後時,眼睛裏才浮現出一絲柔色。

    茗兒和瑟兒,每人都穿著粗布衣服,腿綁沙袋,背著背包,一步一步地挪動。兩人齊齊地把長發在腦後一紮,低著頭,倔強地向前走著。即便是被落下很遠,也沒有停歇。

    宋錚暗自歎了口氣。對於兩個人的執拗,宋錚也無可奈何。茗兒身負大仇,又深感自己武力不足,如此訓練倒有情可緣。宋錚沒想到的是,瑟兒竟然也能堅持下來,而且表現出不輸於茗兒的韌性。

    想起來莊園前的那次談話,宋錚仍然不禁唏噓不已。

    當時,宋錚剛剛寫完訓練大綱,茗兒和瑟兒便爭相觀看。

    “小郎,我也要去。”茗兒放下大綱,秀目正正地盯著宋錚。

    “我怕你吃不消。”宋錚指了指大綱,“這個東西是我為丁隆等人量身訂做的,與他們在城衛軍中的訓練不一樣。我要把他們打造成可以以一當十的精兵。”

    “沒試過,怎麽知道吃不消?你知道,我不怕吃苦。”

    宋錚歎道,“茗兒,你這是何苦呢。萬事有我,你難道不放心我嗎?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放心,而是我不能閑著。萬一哪一天你不在身邊,我又碰到蔣麟那樣的人,總該有點自保之力。就算幫不上你什麽忙,總不能讓你再分心。再說,這一切一切,都是為了我。”

    瑟兒看看宋錚,又瞅瞅茗兒。兩人的對話有些奇怪,背後好像隱藏著許多故事。

    宋錚思考了一會兒,才道,“說實話,我真的不想讓你去。不想讓你受一點傷害,隻想讓你靜靜地等在家裏。男人有男人的職責,我不想讓你吃一點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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