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臉色陰沉。滌非越得勢,自己就越危險。不用說,宋錚也知道滌非對自己定有滔天的恨意,定會想法設法地對付自己,偏偏自己目前束手無策。

    宋錚不禁想到了逄檜那張陰柔的臉,也不知這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在考慮什麽,居然沒有出手段對付滌非。難道他不知道,大金的賬,歸根結底要算到他頭上嗎?

    宋錚心事重重的時候,小皇帝正在翻看著一摞奏章。這些奏章都是舊的,下麵是紅色的批複。小皇帝要學習政事,一些奏章的批複技巧是必須的。

    為了培養小皇帝,黃嬌讓父親黃元度從秘閣調出太宗、高宗時期的奏章,挑選那些事後證明比較正確的折子,交由小皇帝揣摩。等到火侯差不多的時候,黃嬌會把一些簡單的奏章交由小皇帝批複。直到小皇帝完全有了自主能力,那便是黃嬌還政的時候。

    “小貴子,給我倒杯茶!”小皇帝頭也不抬,仍然聚精會神地翻看著。這倒不是逄瑛對政事特別有興趣,而是比起聽黃直廬講理學來,翻看奏章倒成了一種享受。而且逄瑛發現,隻要是以學習政事為借口,總可以減少一些學理學的時間。黃嬌並不會因此而責怪他。要是他托辭習武,或者幹別的,便行不通。

    當然,逄瑛也不敢對舊奏章敷衍了事。太後會抽查他,讓他說出觀感。不但如此,有時還請黃元度來,現場進行品評。黃元度固然對逄瑛客客氣氣,但說起政事來也不敢馬虎。一些黃嬌難以判斷的情況,黃元度總講得頭頭是道。

    這樣一來,小皇帝更不敢應付了。何況小皇帝已經不小了,過了這個年,已經十五歲了。想想那宋錚,去年得武狀元令時,也隻是十五歲。

    想到宋錚,逄瑛眼前便浮現出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年。如果說韓奎這種“鐵血戰將”,讓逄瑛感覺熱血沸騰,那麽宋錚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團迷霧。十五歲的武狀元,山東路的文舉第一,以天縱奇才來形容也不為過。偏偏宋錚很淡定,即便自己宣布他成為禁軍千戶統領、皇宮教習時,也沒見他表現出狂喜之色,這讓逄瑛更加好奇。

    見小貴子端上茶來,逄瑛不禁道,“小貴子,你說說,母後為何不讓那宋錚教我習武?”

    小貴子愣了一下,將茶杯放在桌上,“聖上為何會想起他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朕就是對他有些好奇。”過年的時候,黃嬌就告訴逄瑛,無論在宮內還是宮外,都要言必稱“朕”。除了對黃嬌要稱自稱皇兒外,對其他任何人,都要稱“朕”。逄瑛一時還很難改過來,往往“朕”、“我”混用。

    “太後娘娘不是說了嘛,那宋錚小小年紀初掌禁軍,必定要有一大堆事要處理。畢竟,這禁軍千戶統領,是他的正差。想必等這宋錚熟悉了軍務,太後娘娘就準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宋錚當千戶統領,也快一個月了吧,應該早就熟悉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麽快?這禁軍可是大齊頭一號的軍隊,守衛皇城職責重大。太後娘娘也怕出亂子不是?”小貴子道,“奴才雖然讀書少,卻也知道帶軍不易。別說是帶軍,就是這宮裏的大小太監,要管好也不容易。那宋錚原來沒帶過兵,年紀又小,要降服一千號禁軍,也是很難的,總要花些時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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