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解開這些謎團,眼前信息量是不夠的,宋錚思來想去,又想到了韋不周。

    臘月二十四,剛剛過罷小年,宋錚便來到韋宅拜訪。

    韋家是大族,韋不周雖然被免去了文院總教習的位子,宅邸卻沒有變,是在靠近秦淮河南岸的一處大宅子裏。宅子占地五六十畝,稱得上是深宅大院了。

    送上名剌後不久,管家便親自出門來迎。宋錚與其同行過幾天,自然熟悉,寒暄之後,便來到了正廳。韋不周恰好在家,按照他的個性,白天一般是出門訪友,與一些過氣的官員、大家族的名士相互探討學問,議論朝政,很少安呆在家裏。不過,眼下要過年了,韋不周也要安排家族的一些事兒。

    “小郎,來來來,你可算是稀客啊,頭一次到我宅子上來吧?”

    宋錚連忙躬身施禮,笑道,“小子一直忙於俗務,沒來得及拜訪先生,還望見諒!”

    韋不周嗬嗬一笑,把宋錚讓到椅子上,叫人奉上香茗。韋不周與宋玨不同,雖然都稱得上是大儒,韋不周卻有名士風範,吟詩弄月,筆酒文章,雖然退位,卻活得非常瀟灑。

    會客廳裏不但掛著字畫,還擺著數個精致的盆景,雖是寒冬,仍然蒼翠。宋錚道,“先生家中果然與眾不同,別家的客廳裏,或富麗堂皇,或故作高古,惟有先生這裏,雅致清新,既舒適又安逸,先生格調,當讓小子佩服之至。”

    “小郎見笑了,老朽不過是個普通的讀書人,閑暇時作兩首酸詩,寫幾副字,哪稱得上什麽雅致。”

    宋錚打趣道,“先生過謙了不是?難道非要小子說五體投地,頂禮膜拜才行嗎?”

    韋不周哈哈大笑,用手點了點宋錚,“你呀,真是一張利口,居然作弄老夫!”

    “小子不敢!”宋錚佯作受驚嚇一般,匆忙施了一禮,惹得韋不周又是開懷大笑。

    又閑談了兩句,韋不周道,“小郎今日來此,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,我才不相信你是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聊天的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先生有問,小子就直說了。小子是來央求先生的。”

    韋不周好奇地道,“哦?你可是堂堂的武狀元,還是禁軍統領。令尊如今也是文院副總教習,名滿京師。有什麽事還是你不能解決的?”

    “先生明鑒,我是來借書的。”

    “借書?”韋不周麵露恍然之色,“我這裏別的沒有,書倒是不少的,不知你想借什麽書?”韋不周的書何止不少,簡直可稱得上是藏書家。宋錚早就聽聞,韋宅中有一幢藏書樓,收集了許多名貴書籍,達萬冊以上,其中有不少孤本和珍本。

    “我想借一冊全本的《太祖實錄》,不知先生這裏可有啊?”

    “《太祖實錄》?”韋不周睜大了眼睛,“小郎沒有說錯?”

    宋錚搖頭道,“吾聞高宗時,曾令人搜集材料,著成《太祖實錄》,裏麵記述了太祖太宗立國的經過。內容頗為詳盡,小子既然已經入仕,想多了解一下這方麵的事情。還望先生助我。”

    “小郎是不是找錯人了?你應該設法去宮內的秘閣中,二十卷全本《太祖實錄》都保存在那裏。老夫一介儒生,家裏怎麽會有皇家的東西。”韋不周臉色肅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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