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將這一幕看在眼裏,隨即應道,“國公爺和不周先生,均是國之股肱。小子獻詩,是希望二位雅賢能古稀雙慶,那便是大齊之福了。”

    逄通哈哈一笑,“人生七十古來稀,若得古稀雙慶,豈不是一百四十歲,那我和韋公,倒真成了老怪物了!”

    “小子不敢!”宋錚佯作道歉。

    韋不周拍了一下宋錚的肩膀,“小郎是灑脫之人,隻是還有些拘謹。莫要如此,國公爺一向提攜英才。你這首詩,可是讓人心懷大慰啊!你是年輕人,正當銳意鼎新,加之行事不凡,定是前途無量!”

    得韋不周如此讚譽,宋錚雖有些激動,心下卻暗自嘀咕,韋不周的話,好像意有所指啊。他不禁抬頭看了看韋不周。韋不周卻指著字對逄通道,“國公爺請看,小郎這字寫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清麗圓潤,外圓內剛,詩意古法,暗含筋骨。著實不錯啊!”逄通伸出脖子,仔細觀看宋錚的用筆,連連讚歎。宋錚的字,從小受到過宋玨的嚴厲訓練,筆法原來也是瘦硬的。隻是他前世極喜趙孟頫書法,便與之結合,將趙孟頫的婉轉流利與古拙之氣結合,頗有自成一家之勢。逄通後半生在書法上用力頗多,眼光非凡。

    “韋公,你方才以字觀人,不知對狀元郎的字,又有何看法。”

    韋不周眉頭挑了一下,“以我所認識的宋小郎,原本以為其書必定清奇,沒想到這書體中暗含老勁,著實有些出乎意料!”

    宋錚心裏顫了一下,韋不周不愧是書法大家,品鑒功夫深厚,居然能從這字體上看到矛盾之處。

    韋不周掃了一眼宋錚,“不過國公爺剛才說得對,外圓內方,筋骨暗含。小郎,你若在這書法下多花些時間,使之厚重一些,未嚐不能成為蘇、黃那樣的大家。”

    “韋公著相了不是?你方才還讚狀元郎風華正茂,這字若再厚重些,豈不是成了你我這樣的老貨?”

    韋不周不禁拊掌大笑,宋錚也露出一絲笑意。這兩個老家夥倒真是風趣,競相互相打趣為樂。

    欣賞完書法,逄通令人將宋氏父子的字收起來,這才落座。早有婢女獻上香茗,廳內立即飄起一股茶香。

    此時,一個人影探頭探腦,出現在了大廳門口處。

    “在那裏探什麽頭,還不快快進來,拜見韋公和狀元郎!”逄通臉色一正,衝著門口處喊道。

    逄霆縮了一下脖子,方規規矩矩進門,分別向韋不周和宋錚施禮。韋不周隻是輕輕點頭,宋錚卻站了起來,“見過小公爺!”

    “哼,昨日若非狀元郎,你定是要惹下禍事。你真該謝謝狀元郎才是!”

    逄霆耷拉著腦袋,不敢出聲,隻是向著宋錚連連施禮,宋錚一邊還禮不迭,一邊心裏忐忑。自然敲了人家孫子三千兩銀子,雖然沒入自己腰包,但畢竟是因著自己的主意。三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,不知道這榮國公會不會怪罪自己。

    “好了,你倆都別客氣了。霆兒,你先前頗多荒誕之舉,今後要引以為戒。這次難得你有行善之舉,我就不怪你了。救濟之事,你要上心。盡管是借了別人的名頭,卻不可懈怠。還有你那些狐朋狗友,你若能讓他們與你一齊行善,也算大功一件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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