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底也伽的可以讓人上癮的事兒,我在大金中都時看到過一些記載。”宋錚道,“你父皇上癮,不是底也伽裏含有什麽東西,而是底也伽本身就是毒品。如果長期使用,毒癮就會越來越強,就會變得離不開這個東西。”

    宋錚詳細敘述了一遍在王府的經曆。茗兒是他最親密的人,自然沒有什麽隱瞞。當然,他關於罌粟及鴉片的全部支持,都歸結於來自大金中都。宋錚發現,在大金一年,得以看到諸多前宋皇室書籍,不但增廣了他的見聞,還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。涉及到一些後世才有的知識,隻要不太離譜,宋錚都把它歸於前宋藏書。

    “小郎,你懷疑逄檜沒有害我父皇?”

    宋錚搖頭道,“當年之事,疑點有很多。你年齡小,許多事接觸不到。你義父雖然是內宮總管,但是否了解全部實情,或者說他了解的究竟是不是實情,還不好說。”

    茗兒的臉色有些難看。在她的記憶裏,惟有當晚宮城的火光,以及忍辱負重,艱苦逃亡的經曆。至於那些政變是如何發生的,前因後果如何,她真的不知道。一切都來自丘陵的轉述。

    這讓茗兒有些為難。因著丘陵的舍生忘死,茗兒才得以存活,而且丘陵最終還是死在了暗鷹手上。憑著這份感情,茗兒也不想去懷疑丘陵所說的東西。

    宋錚輕輕把茗兒攬在懷裏,“不要糾結這些事兒了。暗鷹既然毫不猶豫地要殺了我爺爺和你義父,那便證明黃元度定是參與者之一,這個仇敵是跑不了的。我聽你說過,當晚曾見到過禁軍軍士參與其中,那逄檜也脫不了幹係。至於黃嬌,那就更不用說了,必是執行者之一。其實這個事也簡單,隻要看到政變後誰受益,那便知道誰幹的了。當年的事,就算查不出水落石出,逄檜、黃元度、黃嵩和黃嬌,都是我們的目標。”

    要說最直接的受益者,自然是小皇帝逄瑛。不過,當年他隻有5歲,還是個受人擺布的孩子。茗兒也沒把罪加在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,但逄檜、黃元度和黃嬌、黃嵩,都是要除的。

    宋錚與茗兒最初談過多次。隻不過到了後來,隨著宋錚的地位越來越高,茗兒不願意再去談這些東西。一是因為當年的誓言,是少不更事,癡人說夢,實踐起來難度太大。二是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,茗兒心中的仇恨也變淡了。有時候,她甚至不願意去想當年的事兒,情願就這麽平平淡淡在宋府過下去。

    今天,宋錚在逄檜那裏發現疑點,舊事重提,讓茗兒又重新揭開傷疤。她迷茫了。既害怕因為報仇而失去宋錚,失去眼前的一切,又不甘心凶手逍遙法外。

    “小郎,你,你不要去報仇了好不好?”茗兒猶豫了半天,緩緩道,“他們太強大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輕笑一聲,“茗兒,我隻是提出了有關底也伽的疑點而已,報仇的心卻從沒有動搖過。你不要多心。至於你說他們強,那不叫事兒。如果敵人太孱弱,你的仇也報得沒勁!”

    “小郎,於你來說,殺死逄嵩,幹掉那幾名暗鷹,便是為宋老爺子報仇了。其他的,都是我帶給你的。說實話,你若是勸我放下仇恨,我會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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