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關上門,宋錚便起身單膝跪倒,“王爺,葳基金的事兒,請恕在下不告不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葳兒被我慣壞了,小郎不要介意。救助百姓是善事。本王雖然不管江寧城的百姓救濟,但善事還是要做一些的。允許你宋小郎當義不讓,就不讓本王當善不讓嗎?”

    “卑職不敢!在下請罪,實因卑職弄壞了王爺的東西。”這事兒總要說一說,不然逄檜知道了真相,還是不太妥的。

    “哦!什麽東西?我怎麽不知道。”逄檜有了興趣。

    “卑職雖是空手前來,卻也帶了一幅家父寫給王爺的字畫兒。可惜剛才與馬車刮蹭時,那幅字兒也被毀了。在下惶恐,沒敢相告。惟等家父重寫一幅,裝裱後再送過來。”

    逄檜恍然明白了,為何逄霆那小子會拿出三千兩銀子來,原來原因再這兒。這宋小郎倒也真是好本事。“西山先生的字兒固然難求,然你是為了救人,想必令尊也不會怪你。起來吧!”

    “謝王爺!”宋錚這才站起身子來。

    “那茶壺中,便是那妙味茶了,你先嚐嚐吧。初聞起來,可能有些異味,然多飲幾杯,妙處便顯出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謝王爺賜茶!”宋錚拿起茶壺,自斟了一杯。茶湯發綠,略有暗色,香氣中卻帶了一絲氨味。宋錚嗅覺靈敏,驀然想起剛才進屋時,屋裏飄著便有這種味道。

    宋錚喝了一口,茶是菊花茶,還放了糖,香氣也足。隻是那股氨味,卻讓宋錚感覺不太舒服。宋錚遲疑地問道,“王爺,這茶?”

    “味道如何?”

    “香氣四溢,極為可口,隻是這香氣中,還帶了一些別的味道,不知是什麽配成的。”

    “此茶在菊花中加入了阿芙蓉的殼子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宋錚的手一抖,差點把茶杯扔到地上。阿芙蓉不就是罌粟嗎?逄檜這家夥居然在茶裏放大煙殼,還說什麽妙味茶。他是什麽意思?難道是要誘使自己上癮?好使自己徹底對他忠心?可這使用方法也不對啊,哪有硬把沒處理過的大煙殼直接放到茶裏的?生鴉片有氨味,那不是太難聞了?對了,剛才進屋時便有這種味道,難道這逄檜也用這個東西?

    刹那間,他心頭百轉。

    見宋錚色變,逄檜不悅地道,“怎麽了?”

    宋錚慌忙收拾心思,“阿芙蓉如此珍貴的東西,王爺竟然給在下品嚐,在下真是受寵若驚!”

    “哦?你也知道這阿芙蓉?”

    “卑職在北邊時,曾目睹前朝皇室的大批書籍,其中一本是《開寶本草》,上麵便記載了阿芙蓉。將其果定名為罌粟粟,據載是唐朝時由番邦傳入的。隻是種植極為稀少,不為常人所見。番人以之為藥,可做成‘底也伽’,亦珍貴異常。卑職沒想到,自己居然能享用到這等東西,實在是三生有幸!”

    “不愧為山東路頭名文舉,博聞強記,居然知道的如此之多!”逄檜也對宋錚的知識廣博感到驚訝。他哪裏知道,宋錚在大金一年,大部分時間是弄書畫及道藏,哪有時間去看藥書。他對罌粟和鴉片的認知,全都來自後世。

    “此物固然珍惜,幸好蒔養不難,我這王府裏便種了一些。這種東西,雖然聞起來不好,甚至有些陳尿味兒,但多用幾次,便四體生津,精神健旺。是故我也經常用一些。今天你來,本王甚慰,便讓你也沾沾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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