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在屏風後麵吧,一會兒你也聽聽,這宋小郎如何說項!”逄檜向後指了指,傅海閃到了屏風後麵。
“宋將軍,王爺有請!”
宋錚睜看眼睛,看到了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太監,連忙站起來,拱了拱手,“安大人!”這個中年太監,宋錚曆城見過。當日他被拉到曆城行宮去見逄檜,領路的黑衣人,曾稱呼他為安大人,樣子頗為尊敬,宋錚自然不敢怠慢。
“宋將軍客氣了,這邊請!”中年太監仍然是一幅死魚模樣,當先向外走去。
宋錚跟著他轉到後麵的一所院子裏。這個院子除了寬大一些,也沒什麽異樣。隻是院子門口寫著三個字,“謀勢居”。宋錚暗道,這王爺府裏的院子倒也奇特,剛才那人小院是“明策院”,這便到了“謀勢居”。居住之地的名字,取的也和軍事有關,這逄檜也過得太悲哀了。
正屋外麵,站著兩個婢女,像木樁一般,一動不動。宋錚搖了搖頭,這王府的人了像都是一副模樣,臉上沒有一絲笑意,可見逄檜的嚴謹。這令宋錚暗自警惕,心也提了起來。
“宋將軍稍候,我進去通稟。”太監剛剛說完,屋子裏便傳來了逄檜的聲音,“進來吧。”
太監應了一聲,對著宋錚作了一個請的姿勢,便在門口處站定了。
宋錚推開房門,一股熱氣撲麵而來,帶著一絲極淡的氨味兒。屋子四角,各有一個碩大的炭爐,燒得正旺。逄檜正坐在寬大的軟榻上,目不轉晴的看著自己。
宋錚依照武將規矩,向著逄檜行完禮,站了起來。
逄檜目光陰冷,從頭到腳把宋錚掃了一遍,弄得宋錚心裏撲通通亂跳。黃元度與逄檜,均居頂端高位,也極有氣場,卻迥然不同。黃元度大氣威嚴,具有震懾力。而逄檜卻如同一條劇毒的冰蛇,陰氣重,往往令人不寒而栗。
宋錚隻是在起身時掃了一眼,便不敢再看逄檜,低著頭道,“卑職得王爺相助,僥幸得武狀元。王爺賜下重禮,卑職特前來拜謝!”
話說完了,逄檜卻沒有開口說什麽。宋錚隻好肅立著,心裏暗自罵開了:你他媽的倒放個屁啊,擺什麽譜?小爺膽子小,你嚇唬俺幹啥?
宋錚正在腹誹不已,耳邊突然傳來逄檜的聲音,“我這王府比起相府來,如何?”
半天不說話,突然來了這麽一句,宋錚一哆嗦,連忙回道,“相府小而精致,王府大而威武。”心裏暗道,這逄檜消息可真夠快的,昨天下午自己去了相府,他這就知道了。
“入禁軍後可有麻煩?”
“尚好。同僚初見,相處還算融洽。兵士也俱已收服,已經值守過一次宮城。”
“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?”
“卑職方才到王府後門時,不慎與小公爺的馬車刮蹭。”
東一榔頭,西一棒子,逄檜接連問了三句,又沉默下來。
宋錚倒是想好好解說一遍這幾天的經曆,以示自己無叛逆之心,卻實在沒有開口的意願。逄檜問的簡單,他也回答得簡單。
逄檜的案幾上,已經換上了茶水。他輕嗓一口,幽幽道,“宋小郎,大金一年,你是怎麽過的?那完顏玉生可曾為難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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