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嵩可是很記仇的,宋錚在曆城和中都兩次當麵讓他難堪,這個仇對心高氣傲的黃嵩來說,可不是那麽容易忘下。而宋錚的出色,讓黃嵩由衷感到了危險。對於宋錚這樣的敵人,黃嵩認為最保險的方法,就是把宋錚徹底打倒,乃至肉體消滅。

    不過,眼下黃嵩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對付宋錚,隻能寄希望於黃元度的計策效果更大一點,最好逄檜一氣之下把宋錚殺了,那就最好不過。

    黃嵩一邊琢磨著,一邊將今天下午的事重新理了一遍,漸漸心裏有譜。想必以後兩天,江寧城就會傳揚開這樣的消息:新科武狀元宋小郎,奴顏卑膝拜倒在相府門下。最妙的是,這個消息是從黃嶽身邊的狐朋狗友那裏傳出去的。

    想到大哥黃嶽,黃嵩心裏一陣冷笑。有慕伯約在,他才不相信黃嶽不知道宋錚是皇城司秘卒。父親也許想不到慕伯約這樣的小人物,但黃嵩卻知道,宋錚的一些底細,慕伯約定會說給他老子慕頤的。而慕頤的妻子,曾是黃嶽母親身邊的貼身丫環。慕頤對黃嶽,可是忠心得很。

    黃嵩暗道,黃嶽明知宋錚底細,還要上趕著與宋錚交好,不是為了對付自己,又是什麽?看來自己對待黃嶽還應該更狠一些。

    第二天吃罷早飯,宋錚孤身一人出了家門,前去逄檜府上拜會。黃元度、逄檜和榮國公逄通,三個重要人物都曾派人到宋府祝賀,宋錚都是需要回拜的。隻所以先拜黃元度,那是因為黃元度祝賀的對像是宋玨。對於這個拜會順序,宋錚料想逄檜也不會因此吃味兒。

    到王爺府拜訪,宋錚身上除了一幅字以外,沒有準備什麽禮物。這幅字同樣是逄檜親書,隻不過是抄錄了王維的《使至塞上》:單車欲問邊,屬國過居延。征蓬出漢塞,歸雁入胡天。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。蕭關逢候騎,都護在燕然。

    宋玨抄錄此詩,倒沒什麽寓意。純粹是因為逄檜掌軍,選了一首詩意大體相和的詩罷了。在宋玨心裏,逄檜是萬萬不能與黃元度相比的。隻不過是因為兒子的關係,宋玨不得不應景寫一幅罷了。

    宋錚把這幅字放在竹筒裏,沿著大街向南行去。街上行人漸多,店鋪均開門迎客,叫賣聲也響了起來。宋錚到江寧後,逛街的機會很少,眼下自然要飽覽一番。

    宋錚並沒有著禁軍統領服裝,隻是穿了一件上等的袍子,青絲後束,玉帶腰纏,再加上身後背著一個竹筒,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獨自逛街的富家書生,在人群中並不顯眼。

    江寧府作為六朝古都,在前朝大宋時就比較繁華。大齊立國於此後,進行了重建,放棄了雨花台以北的地方,而著重建設秦淮河南岸。使得原本位於城南的秦淮河,成了城市的中心。由於宮城和高官府邸,也大都位於秦淮河南岸,這使得新建的一部分也繁華起來。

    一路南行,宋錚來到了秦淮河,很快便踏上了幽州橋。秦淮河在兩晉時期是很寬的,據《建康實錄》載,晉鹹康二年公元在秦淮河上建造朱雀橋,“橋長九十步”,也就是一百三十多米。據此推算,當時的秦淮河寬在一百米以上。不過,到了前朝大宋時,秦淮河一度枯水,隻餘下三四十米的寬度,一直沒有恢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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