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狀元郎,這是小店的玉牌,持此牌到小店來,菜金一律七折。”蘭字房間裏,雨花樓掌櫃恭恭敬敬地送上一塊白玉牌。

    時間已經過了亥時正點,蘇蟬在彈了兩曲後,早已經離開。宋錚等人也要離去,這時,一個富態的中年文士出現在房間裏。自稱姓蔣名子介,是雨花樓的掌櫃,並連連致歉,說是怠慢了貴客。

    “你這廝,我不知在你這雨花樓吃過多少回,今年初才得了一塊兒玉牌,今天小郎一來,你便乖乖地把玉牌拿來。”黃嶽在一邊佯怒道。

    “大公子,你財大勢雄,哪會在乎這點小錢?”蔣子介滿臉如花,“大公子忘了?小店先前送給你,卻被你罵了一頓。這不,今年初你才讓下人勉強收下。”

    “有這事?”黃嶽嘟囔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就是兩年前春天,那一天大公子興致挺高,用了不少酒。”蔣子介含笑道,“大公子是貴人,又常來,哪會記得這種小事。這不,今兒個你又來了,是不是也要沾些狀元郎的喜氣?”

    蔣子介八麵玲瓏,很快轉移了話題。黃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,大聲笑道,“我與小郎相交莫逆,今天正是為他慶賀。你這廝也乖巧,知道討好我兄弟。”

    宋錚輕輕蹙了一下眉頭,正被暗中觀察他的蔣子介看到。蔣子介心中微微一動,嘴上卻沒有停下:“是啊,大公子和狀元郎來到小店,小店蓬篳生輝。客人來了,都覺得今天比往日暖和。”

    “店家過譽了,今日我等頗為盡興,一會兒會多給些銀子。”

    “狀元郎客氣了,本店也沾了喜氣。今天這菜,就當給狀元郎道喜了。”蔣子介微挺了一下身子,“酒菜不好,還望狀元郎包含。”

    宋錚暗道,這掌櫃倒是個人物。對著黃嶽說話時,略顯媚俗之態。而與自己說啊,客氣中卻隱含著一種距離感,頗合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的味道。之間的細微差別,宋錚能清晰地感覺到。

    既然店家給自己省錢,宋錚也不客氣,當即敬謝不敏,收過了玉牌,不過,他卻隨手給了徐明軒。

    由於今夜值守,堯玉坤隻是飲了幾杯。趙東昌和肖占吉倒是喝了不少,醉醺醺地回去了。徐明軒也帶著阿榮,告辭而去。

    出了雨花樓,黃嶽笑道,“小郎,咱們同路,不若你和我到車裏坐一坐。”

    宋錚看了一眼堯玉坤。堯玉坤笑道,“我騎馬,正好散散身上的酒氣,小郎盡管與大公子敘話。”

    宋錚拱了拱後,與黃嶽一齊,走向馬車。

    距離馬車尚有兩丈的時候,宋錚忽然停住,眼光則投向雨花樓東側的拐角處。

    “怎麽了?小郎?”黃嶽也停下了身子。

    “哦,剛才看到一隻野貓在那邊閃過,嚇了我一跳。”宋錚擺了擺手,“沒事了,走吧。”

    黃嶽不以為意,上前兩步,從車後掀起了簾子,邀請宋錚上車。宋錚又瞅了街角處一眼,便轉身謝過黃嶽,登上了馬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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