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錚在樹下站了一會兒,遠眺訓練場東側。遠遠的,隻見楊動和辛羽站在小土堆之前,三四名武舉模樣的人立在離他們不遠處,遙遙對峙著。至於石存寶,卻看不到蹤跡。想必已經到了土堆後麵,享用美酒了吧。

    由於圍觀者都集中到場邊,倒沒有人刻意注意這楊動等人。即便有如廁的,也是行色匆匆,解決完問題後,快速回到訓練場四周。畢竟,像這種比鬥,兩年才有一次。

    宋錚看到,慕伯約快速地跑到那些武舉身邊,不知說了些什麽,那些武舉便各自散開了。慕伯約站在原處,看著土堆方向,片刻之後,便狠狠地一跺腳,向著場地走來。

    宋錚長籲了一口氣。以他估計,慕伯約雖然屬於暗鷹的人,不過,加入暗鷹的時間應該並不長,屬於最低層次的黑鷹。雖然能探知自己不少信息,卻對暗鷹與皇城司上層的一些交易,不甚了了。

    事實上,慕伯約能盯自己的梢,宋錚並不奇怪。同皇城司秘卒一樣,每名暗鷹也負責一定的區域,在這個區域內,培養自己的線人。慕伯約是江寧武院出身,那麽他的區域應該是在武院附近。昨夜的酒場,本來就不是什麽秘密,而田金昌、穀正傑沽酒買藥的行動,肯定也落到慕伯約的眼線裏。使其掌握了自己行蹤。

    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,宋錚又看了一眼東邊,正見石存寶和祖傑從土堆後麵出來。宋錚徹底放下心來,向著乙字訓練場邊走去。

    見宋錚來到,韓奎轉過頭來,目光中帶著一絲狐疑。宋錚笑了笑,指著場上正在比鬥的一名京畿道武舉,“韓兄,你這位兄弟功夫不錯,很快便能取勝了。”至於韓奎身邊目光不善的董明岩,宋錚直接選擇了忽視。

    韓奎點了點頭,“我這班兄弟,大半都過了,不知宋公子那邊戰績如何?”

    宋錚搖了搖頭,“想必韓兄知道,我周圍的這十幾個,都是山東路武院大比出身,不是正式科考的武舉,年齡都是十六七歲,沒有超過十九歲的。比起其他武舉來,年輕了一些。而且他們在軍營曆練的時間少,經驗上要差上一截,戰績不如人意,也不足為怪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有自知之明,”董明岩又開始插話。

    宋錚瞥了他一眼,“董兄,我好像沒招惹你吧?當日你強搶我的鹽水鴨,我也將你放過了。你為何還糾纏不休?莫非你真的要仗勢淩人不成?宋某來江寧後,自問處處與人為善,不想與人結怨。董兄總是以言語挑撥,是不是太過了?”

    董明岩瞪著宋錚,“仗勢淩人?嗬嗬,你是什麽身份,也配與我結怨!若非是在武院內,我早就叫人把你處理了。”

    宋錚笑了笑,轉向韓奎,“韓兄,你怎麽說?”

    韓奎想了想,冒出一句,“明岩是我的兄弟!即便有些不當之處,我也替他抗了。”

    “韓兄倒是個好大哥!”宋錚心裏有些失望,“隻怕有些事,韓兄是抗不起來的。十年河東,十年河西,韓兄應該深有體會吧?”

    韓奎臉色驟變,死盯著宋錚。

    “不要看我,我什麽也不知道。”宋錚笑了笑,“既然大家都是武人,那就以武人的身份了結吧。了結之後,咱們再不牽扯。”

    “宋公子想怎麽個了結法?”

    “那一日,見韓兄拳法格外威猛,那就由宋某領教一番,你看如何?”當日宋錚才進武院時,見韓奎竟然演練大曳直拳,還吃了一驚。現在,他知道韓奎是當年大帥韓忠的孫輩,倒也明白了怎麽回事。大曳直拳威猛無匹,想必韓奎有自信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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