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寧文院的上院,可是真正的官員培養中心。裏麵的教習,最少也是進士。一些不願意混跡官場的,都願意到上院擔任教習,可惜,每個教習的位置都極為重要,非要經過禮部推選,宰相認可才行。而文院的總教習和副總教習,需要經皇帝用璽才行。江寧文院上院的教習,官秩豐厚,普通教習都拿州官的俸祿。而這裏又沒有那麽多官場上的爾虞我詐,許多人削尖了腦袋也想往裏鑽。

    由此可見,黃元度把宋玨放在江寧文院副總教習的位置上,是何等看重!

    宋玨為人耿直,並不太好打交道,方金貴雖然早有心走宋玨這個大舅子的門子,卻不敢開口。兩家雖然是至親,卻一貫來往少,關係自然談不上多好。

    當初宋環出閣時,宋玨正趕考,連方金貴的麵兒也沒見過。宋環惟一一次歸寧,宋玨也不在家。說起來,直到宋玨到江寧上任,方金貴才見到宋玨。經過這一年的走動,總算親近起來。直到現在,方金貴才提出要求,讓宋玨把方定平弄到文院上院去。這事對宋玨來說倒是小菜一碟。盡管如此,方金貴還是不敢親自說,而是讓宋環提出來的。宋玨略一猶豫,便答應了。

    宋玨並非完全不能事故,不然的話,在密州文院總教習的位置上,也立不住。

    現在,方定平一聽說要去江寧文院上院,心裏立時拔涼拔涼的。

    方漪不理哥哥慘叫,喜滋滋地從懷裏掏出兩張紙來,津津有味地讀著,“不見南師久,漫說北群空。當場隻手,畢竟還我萬夫雄。當場隻手,畢竟還我萬夫雄……”

    這首詞,自然是陸嬙抄給她的,方漪一邊讀著,心頭浮起了那少俊美少年的影子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臉兒卻越來越紅,漸漸的有些癡了。隻有方定平坐在前麵,滿臉土灰,嘴裏卻不滿地嘟囔著什麽。

    前麵的馬車裏,肥胖的方金貴坐在長椅上,占據了四分之三的位置,把宋環擠到了一邊。

    “夫人,大舅哥還真不太好打交道。今天多虧你,若是我提出來,大舅哥也不一定答應。”方金貴撫著胸脯,像是辦了一件大事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大哥是什麽樣的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你可知道,多少人上門去求他,都被攆了出來。”

    方金貴微微搖了搖頭,“不是我背後嘀咕大舅哥,大舅哥這樣可是要得罪很多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為都像你?”宋環沉下臉,“若大哥一心鑽營,哪會有這樣的地位?大齊朝也不會巴巴地把他從密州請來,擔此重職。”

    “那倒也是!”方金貴點了點頭。若是擱在從前,方金貴還能在宋環麵前擺擺大男人架子,不過,自從宋玨來江寧後,宋環有了依靠,在方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。連往日和她不太對付,經常背後笑話她是鄉下人的老二家,也恭敬起來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方金貴道,“你那個侄子可真是個人才啊。不但長相不俗,難得文武雙全,可不像原來的那個小書呆子啊!”

    “都說女大十八變,錚兒變得更大。那年歸寧時,他那麽瘦小,就被逼著天天讀書,弄得呆頭呆腦的。誰想到幾年不見,居然長成這幅模樣,我都不敢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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