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軒點了一下頭,也沒有梳洗,便倒在床上。一會兒,鼾聲便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宋錚搖頭笑了笑,將弓箭放下,又出門在客棧院子裏巡視了一圈,發現茗兒和陸嬙及楊動等人的屋子裏,均沒了聲息,想來已經睡下。

    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,宋錚又回到屋子裏,吹熄了燈,便坐在床上,又進入了春陽譜的修煉中。

    令宋錚意外的是,這一夜竟然就這麽過去了,一點意外也沒有發生。雞鳴五鼓,天光放亮,勤勞的店夥計已經起來,外麵院子裏傳來了人聲。宋錚長吐了一口氣。沒事自然最好,也許真的是自己疑神疑鬼了。

    一念至此,宋錚也躺下來,很快就睡了過去。趁著黎明時分,宋錚睡了半個時辰。春陽譜雖然能解乏,但不能徹底代替睡眠。也許,將春陽譜最後一麵的運氣路線練會,宋錚就能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了。可惜,這最後一副頭部運氣路線圖,上麵寫著兩個字“凶險”。圖下還注明著一行小字,“此圖無證,習者忌之。”

    這幾年,宋錚曾屢次想打這副圖的主意,不過,“凶險”二字還是把他嚇住了。頭部不比別處,萬一要練出個好歹來,豈不是變成了傻瓜。不過,在大金宮城一年,宋錚看了不少道經,對道家的一些所謂長生秘術均見識過。雖然,裏麵包括煉丹之類的東西,全是胡說信道,但也有一小部分養生術,還是很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以這些道經作旁證,宋錚對春陽譜的理解也加深了,以他的估計,這最後一部頭部運氣路線圖,還真有可能成功。如果再詳加考證一番,說不定真的能修習。畢竟,春陽譜帶給宋錚的好處實在很大,就這麽放棄的話,殊為可惜。

    不過,眼下的宋錚還顧不上這些。半個時辰後,宋錚醒了過來,屋內,徐明軒已經起來,阿榮打來熱水,正伺候著他梳洗。宋錚也匆匆洗漱了一下,便出了房間,來到院子裏。

    正在此時,一個店夥計走了過來,問道,“客官可是山東來的宋小郎公子?”

    宋錚一怔,“不錯,正是宋某。你認得我?”

    店夥計擺了擺手,“我並不認識客倌,卻聽人說起過你的相貌,那人托我帶句話給你,‘環滁皆山也’。”

    咦?宋錚摸不到頭腦,忙問道,“是什麽人告訴你的?”

    “小的也不知道他的姓名,今天早上小的出去買菜,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。他問清小的是這家店裏的夥計後,便給了小的一點碎銀,便讓小的把這句話帶給客官。”

    店夥計擦了一把汗,雙手還帶著一點泥,肩頭上還有半片青菜葉,看來的確是買菜剛回來。

    宋錚連忙打聽了一下那個漢子的相貌,又問了一下當時的詳細情況,便感謝了夥計一句,打發其離開。

    “環滁皆山也。”宋錚喃喃地重複了一句,“看來,他們是要在滁州動手了。不過,動手的人為何不是皇城司,而是暗鷹?”

    原來,通過店夥計給宋錚傳信的人,正是他念念不忘的木玉。

    “環滁皆山也”,是前朝歐陽修《醉翁亭記》中的第一句。傳說歐陽修開始寫了許多篇幅,描繪滁州的地貌環境,最後改來改去,就用這麽一句神來之筆,將所有文字都涵蓋進去。

    木玉給他傳來這麽一句話,意思非常豐富。一是的確有人要對付宋錚,不過動手的人是暗鷹,而非皇城司。二是,宋錚的行蹤已經被別人詳細知曉,三是動手的地點是在滁州,四是木玉既然能到此處,那主持動手者,應該比木玉的級別更高。要知道,木玉以前是山東路暗鷹的大統領,而能指使他的,肯定是暗鷹中頂尖的存在了,說不定是黃嵩那廝親自來辦理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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